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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在一座朱漆門前停下。
鸞歌殿。
黑色的金絲楠木上題著三個金色的大字。
“您稍等片刻,奴婢去稟報公主殿下。”
“去罷。”元容點頭,不留痕跡的大量了眼奢華到令人咋舌的寢殿。
翠湖也不多留,忙行禮告退,轉身撩起珠簾進了內殿。
審喆正坐在妝臺前梳妝,翠底銀絲紋路的腰封纏在腰間,一旁的侍女跪坐在地上為她整理著裙角,絳紅的宮裝配上微微上翹的眉尾愈顯高貴凌厲,點翠抱著彩色的珠石插在雲鬢間,耳側垂著兩顆圓潤的珍珠。
“人到了?”朱唇微抿,平林公主揮袖起身,腳邊的侍女適時退下。
“奴婢讓她在偏殿候著呢。”翠湖開口。
“那便讓她候著。”平林伸手,翠湖伶俐地邁著碎步到她身側,抬臂去扶她。
等人到了審喆身邊,才小聲地補充道,“奴婢已經差人備了茶水。”
這是準備讓元容長時間等下去了。
“就你機靈。”平林輕笑出聲,眉間的一點嫣紅越發的奪目,她執著團扇在翠湖腦袋上一敲,“當初在南晉皇宮,本殿屈尊降貴去尋她,她生生把本殿晾在一旁,事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著實讓人看不慣。”
平林公主不喜歡姜元容,打見她的第一眼就不喜,現在姜元容又懷了自己心愛之人的孩子,更是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
可是她得忍,忍不下去也得忍,細柳說的對,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這關係著姜家、關係著朝堂。她已經沒有親人了,華貴的頭銜下是萬丈的懸崖,她得依附著顧子期。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審喆也說不清,她脾氣不好,為人驕縱跋扈,可這不代表她愚蠢,出身皇室,她能敏銳的感覺到四周潛伏的風雨。
她喜歡顧子期,從他捨身為她擋劍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喜歡到了骨子裡。審喆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所有人都一門心思的護著哥哥,當母后撕心裂肺的喚著讓哥哥小心,只有顧子期衝到了她的面前,鮮血滾過她的面板,也燙到了她的心裡。之後的每一日,她都在祈禱他能活過來,而上天,終於在她誠心的祈求中,把顧子期從閻王手裡接了出來。再然後,她嫁給了顧子期,嫡長公主下嫁商賈之子,這在蜀國百年間從未有過,她嫁的太低了,低到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除了顧子期,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要搶她最寶貝的存在,她怎能不恨。
越想越氣,平林恨的把團扇狠砸在地上,“派人看著,讓她一步不準踏出偏殿,本殿就算打殺不得,也得讓她看清楚在蜀國誰才是主子。”
“可是駙馬那邊…”細柳遲疑地開口。
“不打不罵已是本殿的底線,他該知道。”
太陽掛在高空,元容在鸞歌殿等了近一個時辰,之前說要通報的侍女也沒了聲響。
元容知道,這是平林公主再給她下馬威。
“小姐。”勺兒咬著唇,老這麼坐著也不是辦法,可是她又無法開口勸元容走動走動,這是不敬。
“候著吧。”
元容打心底有些同情平林公主,那日朝鳳殿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多麼張揚明亮,即便在她的寢宮裡也毫不膽怯的任性,那時候顯後還活著,她兄長又是一國之君,自然能挺直腰板誰也不怵,而不像現在這般色厲內荏的,除了輕視怠慢,再過分些的,也不敢做了。
如今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在尊貴的女子也需要依附家族而生而榮,公主亦不例外。
“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常樂宮內,裴中尉的聲音擲地有聲,數位大臣分坐在左右兩側,顧子期端著茶盞,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蜀國如今,說好聽些顧子期代為監國,說難聽點,這審家的江山早就漸漸成了他顧家的囊中物。
祁中玉摸著鬍鬚,似不經意探了眼顧子期,這些年來,他還是小看他了,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沉得住氣。
“裴大人所言極是。”有人附和,“事已至此,斷不可再拖。”
“正是。”賀太僕眼珠微轉,見姜承疇點頭,才撩袍衝著顧子期跪下,“顧大人乃是朝中棟樑,又是大蜀的駙馬,小殿下的親父,正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還望大人看在百姓的情分上,為我等分憂解難。”
“太僕大人言重了。”顧子期神色詫異,忙起身伸手扶他,“子期何德何能,何況現在有了麟兒,就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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