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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我四哥麼?”元容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幾塊大肉放在面前的瓷碟中,然後推給公孫訓,“你猜,如果我偽造出證據說有人要殺我和曜兒,四哥會不會回來?”
面前的菜餚索然無味,公孫訓神色複雜的打量著面前的姜元容,他好像離開太久了,久到面前的女人早就褪卻當初的勇往直前,換了一副懂得權衡的七竅玲瓏心。
“你什麼時候決定的?”
“剛剛。”元容給自己倒了杯茶,入口有些涼,她眉心微皺繼而又舒展開來,杯底碰在桌面上發出好聽的清脆聲,“宮裡離奇死了五位新入宮的妃嬪。”
還有那場天花,究竟是真的如此,還是一場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元容覺得,她有必要為自己提前做打算了。
☆、拍案而起
“好。”掌心相碰三下,公孫訓看著滿桌的菜餚也沒了胃口。
就見樂衣端了筆墨過來,元容挽著袖口,一手的簪花小楷寫的甚是姿態自然,公孫訓坐在一側,偶爾餘光掃過書信,元容似已經把前因後果早就串了一遍,下筆流暢,字字泣血,婉轉的編造了一個陌生的故事。
等停了筆,又細細地閱了遍,找不出其中的破綻,才小心吹乾,塞進牛皮紙做的信套裡,封口處按上火漆,動作一氣呵成。
“你倒是認準了我會答應。”公孫訓看著她手上的信件。
“我四哥耗得,你們可耗不得。”元容在公孫訓的注視下,把書信平放到他的掌心,笑道,“只是這東西還要勞煩你幫忙帶出去,送到我四哥手上”
“當年是我小看你了。”公孫訓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又立刻斂了回去,他能進的來,自然能出的去,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去送這封信更可靠妥帖,元容這是打算瞞著顧子期的眼睛。
“不,當年不是你低看我,是那時的我壓根就不值得別人高看一眼。”元容回憶起那些年在南晉的日子,她走了多少的錯路,被趙衷一把把的拉回來,而現在,她已經錯不得了,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訊息是元容託公孫訓帶出去的,到達西原的時候已經是幾日後,正逢山匪被攻的節節敗退。
姜重明是個武將,滿肚子的兵法學問,山匪滑的想泥鰍似的,定不是烏合之眾那麼簡單,這日,他正看著西原的沙盤在上邊布兵,門外就傳來了下屬的通報聲,說是門外有個乞丐奉人之命帶了封信給他。
信封上只有單亮二字,再無其他。
姜重明眉心微蹙,知他名諱的人不少,可是誰能託個乞丐送過來呢?
周邊的兵將被揮退,姜重明單腿盤在椅榻上,雪白的信紙上是他無比熟悉的小字。
為首第一句話便是:四哥救我。
驚得姜重明拍案而起。
“將軍!”
“出去!”門口的將士猛地推開門還未踏進來,就聽見姜重明暴躁的吼聲。
倆小將面面相覷,只得噤聲帶上了房門。
元容把孩子早產的事真真假假的寫了出來,包括顧子期懷疑曜兒的血脈,又言之前找到過藥渣可是不敢告知任何人,如今宮內死了幾個妃嬪,才又懼怕了起來,瞞著顧子期託人給他遞了這封信。元容的幾個哥哥,唯獨姜重明跟她年歲相近,也能玩在一起,自幼朝夕相處,自是動的如何碰到他的怒點。她之前的回信都避而不談這些,今個一開口就是求救。
容兒這些年越發的通情達理,姜重明覺得,她定是到了無人可求的境地,才會開口求他。
沙盤中的軍隊被排成一張巨大的包圍圈,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就能把這群惡匪捉來以祭無辜被害的村民。
可是……容兒怎麼辦?
手中的信件被握成一團,她是他的親妹,身在汝城,姜府眼皮子底下,她都無處可尋,生生求到了她這裡。
姜月白入宮了,他的容兒或許真的在父親眼裡變得可有可無罷。顧子期是什麼人,心中長得可都是豺狼的心思,他起了疑,元容之前又有那麼個身份,未來的日子怎會好過?還有信中提到的催產藥,元容面對的,簡直是四面楚歌的絕境。
“來人!”姜重明把信件丟到燙茶的火爐中,看著它一點點的焚為灰燼,決然開口。
“將軍。”門口的小將聽見屋內有人喚,忙踏著快步跑了進去,抱拳道。
“去把何總兵他們請來。”
“是。”
室內一片寂靜,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蟬,他們想不明白,昨個還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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