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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是審喆的兒子,如果他不是這副身子骨,對西齊的百姓而言,十數年後,他未嘗不是一位明君。
“你倒是與太子投契。”元容素手剝著荔枝,紅殼將落,就見顧曜探起小身子,一張小嘴長得老大,只笑著把雪白的果肉塞到他口中,“也難怪三殿下總去你父皇那抱怨你不與他一道玩耍。”
“老三脾氣不好,腦子又笨,還不愛讀書,兒子才不願與他一起。”何況媛昭訓還老欺負自己的母親,對上顧念,他也就難免有些愛答不理。
“這話可說不得。”點了下他的小腦袋瓜,元容才接過樂衣遞上的香茶,“要是被你父皇聽見了,你又免不了被訓斥一番。”
“這有沒外人,兒子當著自己親孃的面,怎還不能實話實說了?”顧曜拎著錦袍起身,隨後頑皮的蹦到元容面前,蹲下身子抱住元容的胳膊不停地搖晃,“孃親可否與父皇討個情面,兒子實在不想帶著他去見溫先生。”
“還不是你這個頑皮的,總當著顧念的面說先生教的好,這才激的他連哭帶鬧的要跟你同個先生。”
“悔不當初啊!”顧曜捏捏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鬚,老氣橫秋道,“孩兒甚是心痛。”
這模樣惹得元容和周圍的宮人們忍不住笑出聲,聲音飄到院外,傳到顧念的耳朵裡。
他這會兒剛從後山的小溪裡摸完魚,弄得滿身泥土,就聽見蔲色閣的嬉笑聲,心底的好奇心就又被吊了起來,“松水,那邊是容夫人住的院子麼?”
松水一聽這話,那還不明白他想幹啥,腦袋立刻變的一個頭兩個大,自從跟了這位小祖宗,他這屁股不知道捱了多少板子,這會祖宗又有了興趣,還是蔲色閣,只好低聲下氣的勸,“殿下在意那裡作甚,奴才看方才回來的路上,池裡的荷花開的極好,要不奴才給您摘幾朵?”
“荷花有什麼好玩的。”太子染病留在宮內,老五是個嬰孩,老四剛會跑話都說不利索,顧念一個人玩了一會,就悶的不行,現在又聽到顧曜的笑鬧聲,哪裡還忍得住,當場就指著蔲色閣跺腳,“咱們去找二哥。”
說你是我祖宗,你還真是我祖宗。
松水看著顧念抱著魚簍就往蔲色閣跑,心眼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到底沒法子,只能認命的追過去,自個卻是明白,之後的板子怕是跑不了了。
“夫人吉順安康。”顧念的聲音還未等蔲色閣的侍女通報,便遙遙的闖入元容的耳膜,搭眼望去,就見一條翠藍的身影抱著什麼東西就向她跑來,衣袍底邊還染著烏黑的泥巴。等人跑近了,才彎腰行禮,嘴上卻道,“夫人院子裡好生熱鬧,遠遠就聽到了二哥的笑聲。”
“起吧。”元容衝顧念招招手,她和祁媛私下不對付,面子上卻做得無懈可擊,讓人抓不著什麼把柄,“殿下這是去了哪玩耍,弄得髒兮兮的。”
說著,拿帕子細細給他擦了手,顧念看看元容,又看看她身後的顧曜,“皇兄陪我去玩吧。”
傻子才陪你在中午玩,多熱啊。
顧曜想著露出兩排大白牙,眯著眼笑嘻嘻的遞了盅葡萄蜜水給他喝,“過會兒吧,方才勺兒說要做牛乳玫瑰酥給我吃,我正想著呢。”
牛乳玫瑰酥,沒聽過啊。顧念眨眨眼有了丁點興趣,一口冰涼下肚,暑氣瞬間消了大半,他跑了一上午,這會顧曜一提倒還真有些餓了,“那行吧,給我也來份。”
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好嘞。”勺兒哪裡會什麼牛乳玫瑰酥,只不過顧曜隨口一提,她便點頭應下,想著索性在清水裡摻些牛乳,再換個花樣子罷了,“殿下先吃些果子墊墊,奴婢這就去做。”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能寫夠6K,結果事實證明,沒有存稿,我不行QAQ……三百六十度旋轉單膝跪地負荊請罪QAQ
☆、山雨欲來
“你們就是這麼看著殿下的麼!”琉璃盞被狠狠地砸落在地面上,祁媛的怒氣駭的殿內的宮人跪了一地。
松水他們捱了一頓板子,心裡委屈的要死,可是媛昭訓是主子,三殿下也是主子,他一個太監,就像低賤的螻蟻,哪裡敢逆了主子的意思,左右為難,左右都不是人。
顧念這會兒還抱著從蔲色閣順來的點心,他也不是吃白食的,他給容夫人留了條小鯉魚,此刻正坐在高椅上搖晃著腿,嘴巴里被吃食塞得滿滿的,“皇兒這不好好的麼。”
“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祁媛恨鐵不成鋼,使勁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母妃為了你,受了那女人多少委屈,你倒好,一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