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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看來,是多麼的不可理喻。年輕的將軍,優秀的皇子,人家為何要與你同仇敵愾,為何要與自己明亮的前途為敵。
“別做了,燭火太暗,毀眼睛。”公孫訓把元容的信件平整的放入匣盒中,這是兩年來的第五封密函。走?他不能走,他是個武將,他為南晉而生,也要為南晉而死,這是刻在他骨子裡的信仰,“我明天送你離開。”
公孫訓這話說的突然,錦娘手一偏,就被針尖戳出一顆血珠子,她把手指放在口中抿了抿,“我一個人走?”
“我讓小田他們送你,十里鎮下邊有個莊子,民風淳厚。”公孫訓咧嘴笑出聲,臉上的傷疤扭成一團,辨不出原本的面板。
“你呢?”錦娘放下懷裡的籮筐,抬頭認真道,“我這輩子還有機會見你麼。”
“大概,沒了吧。”他此生,要麼騎著戰馬,要麼死在沙場。
“你真是自私,到頭來為什麼只想著成全忠義,成全自己。”錦娘又想到了師父臨終前的話,閻王都勾不去的人,一定是世間有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的東西。錦娘清楚,只不過這些年她開始漸漸有些貪心了。可到底,她還是比不過公孫訓的執念,沒能成為他舍不下的存在,“我不該出山谷的。”
“是啊,不該帶你出來的”公孫訓拍拍錦孃的腦袋,伸手輕輕地幫她拭去了眼淚。
十二月二十八,大雪,虞山城的硝煙映襯著白雪飄了幾天幾夜,贇禮給顧曜出的計謀甚妙,打的敵人潰不成軍。
顧曜騎在棗紅色的戰馬上,一身銀色鎧甲閃著冷冰冰的光澤。他與城門上的公孫訓四目相對,元容寫給他的信被他貼身帶著,這是兩年來母親第一次給他寫信,短短的十八個字:一十七年風雨浪澆,雨霽雲消,而今心事如潮。
顧曜心中清楚,母親這是希望他能放公孫訓一條生路。
“將軍,攻城吧。”贇禮提醒他,此刻將士熱血沸騰,士氣極高,理應一鼓作氣。
“再等等。”只要公孫訓能自己開啟城門,他就可以想盡辦法保他一命。
“等不得。”贇禮不贊同,“將軍理應趁熱打鐵。”
顧曜不為所動,他身後計程車兵訓練有素,雖然不明白為何要立於城牆之下而不強攻,但依舊振臂高呼,聲浪震天。
不久,虞山城的城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來人是個絡腮鬍的漢子,“我們老大要你們將軍單獨入城一敘。”
“呵。”戰馬上傳來粗獷的男音,“爾等甕中鱉籠中鳥,也配見我們將軍,不如就由灑家代咱們將軍入城!”
那人似沒聽到,繼續,“將軍可否入城一敘。”
“將軍不可去。”贇禮拉著韁繩靠近顧曜,“此等匪賊最是狡詐。”
若是將領被虜,這事情可就麻煩了,還不如強攻來的簡單容易。
“好。”
“殿下……”
“無需多言。”贇禮剛開口,就被顧曜打斷,“我若一個時辰未出,便帶兵強攻;我若中計被俘,無需管我,直接屠城。”
屠城這兩個字從十七歲的顧曜口中說出,贇禮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顧子期說得對,二殿下是個心明的人,可他卻不是個唯善的人,公孫訓讓他進城是有代價的,比如,用一城無辜百姓的生死換取他一人入城的機會。
公孫訓住的地方稱不上華麗,甚至不及一方府尹家的別院,顧曜踏入廳堂內,就見他一人圍著紅泥爐席地而坐。
“外面天寒,喝杯熱酒暖暖胃。”公孫訓親手倒了杯熱酒在他面前的酒盅內。
顧曜才上厚重的毛毯,盤膝坐在公孫訓對面,執杯把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酒烈得很,燒得喉嚨疼。
旁邊放著兩道下酒的小菜,顧曜看了兩眼並不動筷,“我可以放你走。”
“元容讓你這麼做的?”公孫訓手臂一抬,杯中的酒就全倒入了口中,“我還當她學聰明瞭,到頭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向著那些她在乎的,在乎過她的,一次又一次的伸手。
無論生活在她心上插了多少把利刃,把她逼成了什麼狠絕的模樣,元容骨子深處終究藏著個善良的影子。
“我母妃和那個男人。”顧曜開口,遲疑了片刻才繼續,“相愛麼?”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男人的兒子,母親該有多愛,才能為了那個男人的兒子,抹殺掉自己腹中的另一塊骨肉。那個完完全全屬於父皇和母妃的孩子,那個可以正大光明給母親帶來榮耀的孩子,那個未曾來到世上就徹底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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