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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洲看上去很瘦,臉上浮現著一種不正常的慘白,看見她們過來,抬著頭盯著良辰。
良辰笑了聲,“世子爺近日有些忙,等到晚上才能回來呢,廚房裡做了你們喜歡吃的菜,我們先用些好不好。”
傾喜撅著嘴,有些想哭,但知道自己做別人也會為難,淚水在眼睛裡打轉,愣是沒有哭出來。而元洲只是抿著唇,說了聲“等爹爹回來”,說完之後便低下頭,安安靜靜地繼續玩手裡的玩具。
兩個孩子都乖巧得不得了,元洲因為常年生病,性子要沉悶一點。傾喜為了哄他高興,經常同他說話,哄他高興,看上去要活潑不少。可因為沒有同齡的夥伴,照顧他們的一直是聽松院裡的丫鬟和婆子,到了外人面前,兩個人都有些內向。
不過都十分黏著世子爺,每天到了下午,巴巴地問著開始問,世子爺什麼時候回來。
世子爺這些年的性子冷了很多,對兩個孩子倒是好,不管再忙,一定會抽出時間來陪他們。這聽著倒是簡單,可做起來卻是不容易的。有時候兩個孩子一起哭鬧,聲音吵得人頭疼,良辰幾乎以為他要發火,可他只是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哄,也不要他們插手。
元洲生了幾次重病,他都在身邊整宿整宿的守著。這一次差點沒有挺過去,請遍了名醫才將人救回來了。
可是卻將傾喜嚇著了,傾喜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問良辰:“元洲會不會突然不見了。”
她這麼小,還不懂死亡的含義,費力的想要表達清自己的意思,“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我和爹爹都見不到他了。”
良辰心就像是在陳醋裡泡了很久,酸酸澀澀,忍住眼淚同她說:“不會的,小少爺那麼乖,不捨得走遠的。”
陸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帶著一身的酒氣,這是從來沒有的情況。萬嬤嬤立即上前替他解開披風,“世子爺,今日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兩個孩子還在屋子裡,還沒有用飯,說是要等你回來。”
“晉國有使者要來,我同太子在商議事情,多喝了兩杯。”陸持面上有些薄紅,眼神裡透著一股倦意,“下次讓他們先用飯。”
聽到“晉國”兩個字時,萬嬤嬤手一頓,抖了抖披風后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兩個人都不聽,也沒有人能勸得動。”
“我去看看。”陸持說著往屋子裡去,看著兩個孩子湊在一起,抓著桂花糕在吃,他的神情頓時軟和下來。
傾喜先看見他,立即飛奔過去抱著他的腿,“阿持,阿持,今天我和元洲都很乖,沒有吵別人哦。”
“真的麼,那為什麼她們讓你們用飯,你們都沒有聽話。”陸持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很小很輕,像一隻糯米糰子。
“想要等你一起。”一雙小肉手捧著陸持的臉,她認真說:“阿持,我和元洲都有想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晚回來。”
“嗯。”陸持只說了一個字,語焉不詳,他將孩子放到一旁,眼神注意到元洲坐在一旁仰頭看他。
他覺得好笑,順勢在他的頭上摸了一把。元洲板著一張臉,往旁邊躲了躲,也沒有躲帶掉,嘴角可疑的弧度,“想吃飯。”
這彆彆扭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吃了飯之後,兩個孩子都乖巧地讓人幫著洗漱。現在天氣不冷,也就由著他們穿著件中衣在床榻上,他們纏著陸持,非要他說一個故事來聽。
“今晚不可以,明日我們要去宮裡。”陸持拿了帕子,給元洲將溼的頭髮絞乾。
聽說要去宮裡,傾喜就有些不高興,外面有些人壞得很,說孃親以後不會回來了。她嘟著嘴,“能不能不去。”
“太子妃和遇禮哥哥都在。”
太子妃這些年對兩個孩子很好,有時候會將兩個孩子接過去,同陸遇禮一塊玩。兩個孩子不常出去,對外面的世界嚮往得很,聞言點了點頭,不情不願地將事情應了下來。
要睡覺的時候,傾喜忽然問陸持,“爹爹,我和元洲已經很乖了,孃親什麼時候,才願意回來看我們?”
一旁的元洲也看了過來。
他們的相貌像陸持多些,可一雙眼睛像極了沈棠,尤其是元洲,右眼角的地方甚至有一顆小小的硃砂痣。
陸持有瞬間的恍惚,“會回來的,你們孃親最喜歡你們。”
“那你能不能讓孃親快些。”傾喜認真說:“我和元洲都很想她的。”
“好。”陸持將她們的被子掖好,燭火下他的神情落寞,心臟的地方鈍痛。他坐在床邊很久,看著沉睡中的兩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