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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戳中了心窩子,周雲面色一白,卻仍舊拉著沈棠沒有放手,“世子爺就這點本事,要同女兒家為難?”
陸持沒說話,在沈棠身邊說了一句話,沈棠倏得睜大眼睛,眼裡都是懼色,聲音都是發顫,“陸持,你就是個畜生。”
“是麼。”陸持將她往懷裡一扯,直接橫抱過來,就往外面走。突然出現的二三突然出現,將周雲困在屋子裡,指著陸持的背影就是一陣大罵。
陸持全然不管,將人放進馬車的榻裡,下頜緊繃,冷笑著在她耳旁說:“勾引畜生的時候,可沒人逼著你脫了衣裳。利用完了就想離開,沈棠,我們不過是半斤對八兩罷了。”
有那麼一瞬間,沈棠幾乎以為自己是光著身子的,赤條條得任由別人的侵犯和侮辱。許是最近的日子都太過順暢了,順暢到讓她以為,自己是個活生生站著的人了。滾燙的眼淚砸了下來,她揪著自己的衣領,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是啊,我怎麼就忘記了,我不過就是你養著的一個雛妓。”
她的聲音裡拖著濃重的哭腔,眼尾都是發紅,臉上掛著一個慘淡的笑容。“世子爺,這副身子用得可還行,您說說,您還要多久才會厭煩的。”
陸持伸手,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淚,許是用力太過,在女人的臉上留下紅痕,漆黑的瞳孔裡有瞬間的鬆動,而後歸於平靜,只剩讓人膽顫的偏執。他湊到女人身旁,額頭相抵,聲音越發溫柔,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呢喃,“很久,這輩子,不論生死,你都是我的人。”
“是啊,是生是死我都擺脫不了你。”沈棠又哭又笑,眉間硃砂像是血一般鮮豔,而後眼神裡迸發出恨意,惡狠狠地說:“那我就恨你一輩子。”
一輩子有多長?誰能知道的,就算是恨,也會一輩子記著他,也還算是不錯的。陸持自嘲地想。
侍衛和丫鬟一起,很快就將東西搬了出來。二三將周雲關在屋子裡,任由她在裡面打砸,直到陸持他們走遠了,二三才將屋子的門開啟。
還未等得及周雲發作,二三就板著一張方正的國字臉說:“世子爺留話,說要是您想要讓姑娘過得好些,就安安靜靜地在金陵待著。”
周雲直接抄起手邊的茶杯,往他的身上砸了過去,冷聲說:“我倒是要瞧瞧他能怎麼樣。”
這點力道對於二三來說什麼都不算,只是茶水沾到衣服有些麻煩,他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看著周雲往外面追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世子爺是不能怎麼樣,但是他有的是辦法,讓你找不到姑娘的。”
周雲的步子停住了,二三走的時候倒是說了句人話,“世子爺不會傷害姑娘的。”
——
馬車往外面走了許久,才在城外一個莊子裡停了下來。陸持先下去,而後的良辰美景挑著簾子過來扶她。
沈棠一路沉浸在過往之中,此刻才覺察出些不對勁來。蔣大夫說,藥效會在一個時辰之後發作,可現在別說是一個時辰了,就是兩個時辰也是有,可是她卻一丁點的反應也沒有。
她心裡一沉,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回想起那個丫鬟的延遲歸來,和喝藥前陸持那古怪的態度,不好的預感更是強烈三分。她甚至篤定了,陸持定是將湯藥換成旁的了。
眼睛都是紅腫的,哭卻已經哭不出來了,有種命中既定的無力感。可是她怎麼可以要遮這個孩子呢?這個孩子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她,她是如何自甘下賤地爬上陸持的床,是如何一遍遍地被人羞辱著。
她站在馬車的上面,冷眼瞧著離地面快半人多高的距離,腦子裡有些癲狂的念頭,忽然邁出角,直接踩在了空處。
然後閉上眼睛,重心前傾。
所有的事情發生不過在片刻之間,身邊兩個丫鬟驚呼一聲。
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的發生,身子反而陷入一個懷抱裡。依舊是熟悉的草木的清香。她知道是何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轉而將頭轉開,絲毫不理會男人是什麼樣的想法。
陸持整張臉都是黑的,滿是風雨欲來之色。沒有人知道,在沈棠從馬車上摔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臟有片刻的驟停,等人的切切實實地被自己抱在懷裡時,他的後背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他抱著女人,走進一個院子之後直接將門踹了開來。
院落裡很乾淨,顯然是有人的打掃過了。他直接走進屋子裡,將女人放到了床上,正要扯過被子時,女人突然開了口。
沈棠依舊是閉著眼睛的,只說了一句:“我不會的要這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