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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孃的快點,要開船了!”一名刀疤臉的漢子脾氣暴躁,一鞭子抽在最後一個進倉的少年身上,直接將他抽了進去,咔嚓鎖上艙門。
船艙十分寬闊,就是低矮了點,倒是出乎意料的乾淨,比他們從前生活的藥棚不知要好多少倍。
被抽了鞭子的少年吃痛的縮在角落,忍不住哭起來,他想家也想娘。
可是娘說做藥奴比做礦奴不知要好多少倍,這樣的機會是別人搶破頭也搶不來的。
生活在底層的奴僕們最不相信的便是眼淚,他哭,別人看都不看一眼,只會瞧不起他。
他抬起頭左右看了看,身邊竟坐著一個修長的男子,身材勁瘦有力,說玉樹臨風也不為過,卻有張極其普通的面孔,泯然於眾。
“我叫阿牛,今年十五歲了,大哥,你叫什麼?”好像只有這個人沒有嫌棄他,從頭到尾坐在附近聽他哭。
辛世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阿瞻。”
☆、第26章 挑釁
深秋,鴻雁掠空,一艘約莫五六層樓高的九梔十二帆的銅色巨船安靜的泊在渡口。
渡口長長的通道兩側侍衛林立,守衛森嚴。
一輛輛透過核查的馬車在入口處停駐,車裡的人都是今年擎蒼書院錄取的才子佳人。
從踏入書院那一刻,恩怨情仇,富貴榮華皆不由個人,即便你的同窗你的老師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也要忘記,唯一能做的就是本本分分的學習,三年以後順利畢業,那時你想做什麼,擎蒼書院都不會干涉。
也不管你之前的身份是乞丐還是皇子,只要踏入書院皆再無分別,生死亦交由書院。
在這裡,任何身份都是浮雲,僅以師為尊,跪天跪地跪師長。
曾有燕國太子強迫出生貧賤的同窗跪拜,據說當時是在廬舍內且四下無人,誰都不會想到僅僅隔了一個時辰,燕國世子便被書院的武客“請”了出去。
說“請”是好聽的,後果如何,只有那一屆的學子清楚,此後無人敢犯。
也曾有學子發現老師竟是家中消失多年的逃奴,拍案而起當堂指責老師,被老師拔劍斬殺,武客立即進來,淡定的拖走屍體,而老師只是擦乾淨手上的血,繼續有條不紊的講授接下來的課程。
多麼變態且猖狂的學院,就連吃穿用度,從裡到外也不放過。每個人都一樣,你想搞特殊,可以啊,自己搞,只要你覺得你能在明鏡島找到你想要的,或者明鏡島有人給你。
就這樣居然還有那麼多人要死要活的求招收?玲瓏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卻忽然想起那夜的驚鴻一瞥,想起秀之先生的絕世風采,一切好像又不難理解。
那樣的人,此生若能拜他為師,應當死而無憾。
此番行程,簡珩只帶上她與竹清,隨行物品也少的可憐,足夠在船上度過半個月,帶多了登島之前也會被書院的武客扔掉。
原以為受了驚嚇的她會去求夫人寬恕,想辦法留在雁安。簡珩淡淡瞥了眼始終與他保持五步遠距離的女孩。
上了馬車之後她也低頭縮在竹清身後。
明明那麼害怕,明明知道在他身邊有多危險,為何還要跟來?
竹清瞄了眼主子的臉色,立刻自覺的鑽出車外,還好心的將簾子蓋好。
玲瓏臉上霎時閃過一絲慌亂,目光不停閃爍,不敢直視簡珩。
“為什麼跟來?”
他從未如此冷淡的與她講話。
玲瓏低著頭囁嚅道,“我……我答應夫人的。”
“撒謊,”他冷笑,“你以為被長巍先生看中,便可出人頭地?”
“我沒有!”她著急分辨,卻發覺自己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沒有?”簡珩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原來不是長巍先生,而是秀之先生。”
連這個都能猜中!玲瓏驚恐的望著他。
哈哈,他竟笑了起來,玲瓏滿面緋紅,只聽他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他不收女徒,脾氣也不好,揍你更沒商量。此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最討厭笨蛋!”
“我不笨,我也不告訴他我是女的!”玲瓏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不打自招。
“被我猜中了!”剛才是詐她的呢。這下簡珩才真的生氣,面色陰沉。
“你又騙我。”
“除了討厭笨蛋這點,其他都是真的。他是我舅舅,你覺得能瞞得住?”簡珩偏頭看她,眼裡有戲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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