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好,叫住了正準備退出去的梁嘯。
“等著,我有話要對你說。”
“喏。”梁嘯應了一聲,坐在一旁,洗耳恭聽。
囚徒卻沒了下文,端起碗,慢慢的吃起來。他吃飯的時候很有儀式感,一舉一動,都像是經過嚴格訓練似的,不差毫釐,感覺不像是在吃一頓粗茶淡飯,而是在享用大餐,而且是和最尊貴的客人在一起。
梁嘯見他遲遲沒有說話,只好主動開口。“不知桓君……”
“食不語。”囚徒打斷了梁嘯,瞥了梁嘯一眼。“你母親沒有教過你嗎?”
梁嘯的臉抽了一下,有些臊得慌,又有些惱怒。說句話而已,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嗎?
囚徒也不理他,不緊不慢的吃完後,將碗裡的每一顆米都吃得乾乾淨淨,將魚湯喝得精光,就連每一根刺都舔得乾乾淨淨,不帶一絲魚肉,整整齊齊的擺在托盤裡,又起身淨了手,挪到一旁,這才直起身子,對梁嘯欠身致意。
“飯香湯美,請容我向令堂致意,回來再與你說話。”
梁嘯愣住了。今天囚徒的行為有點怪,讓他心裡有些發毛。
囚徒也不理他,起身出了門,走向廚房。梁嘯連忙跟了出來,看著囚徒站在廚房門,躬身行禮。又看到老孃梁媌在圍裙上擦淨了手,一本正經的還禮,兩人再三致意,囚徒這才退了回來。
梁嘯看得莫名其妙,卻又不敢怠慢,莫名的拘謹起來。
囚徒回到屋中,示意梁嘯在他對面坐下,咳嗽一聲,這才說道:“聽說你要和人決鬥?”
梁嘯點點頭,反問道:“桓君就是為了這事?”
“咄,小子無禮!”囚徒沉下臉,嚴厲的喝道:“長者有問,正面回答便是,豈可不答反問?”
梁嘯尷尬不已,滿面通紅,只好躬身致意。他雖然不明白囚徒在幹什麼,但是看他這麼莊重,恐怕不會無的放矢。
“回桓君,確有此事。”
“你是不是覺得無足輕重?”
“不過是小兒戲耍,何足掛齒。”
“那麼,你知道對手是誰嗎?你知道他最擅長什麼武技嗎?你知道決鬥的具體地形嗎?你能確定他能否恪守決定的規則,與你一對一的對決嗎?是生死決定,還是點到為止?”
梁嘯懵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你雖然沒有父親,卻有母親。如此生死大事,可曾事先稟報你母親?”
梁嘯臉色一變。生死大事,難道胡來真會以死相搏?
“看你這樣,應該是什麼也不知道了。”囚徒搖搖頭,一臉失望。“原本以為你還有些小聰明,現在看來,連匹夫之勇都算不上。射藝練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遲早還是個填溝壑的廢物。我倒無所謂,只可惜了你母親,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卻不知道你根本成不了大器。婦人就是婦人,見識終是差人一籌。”
一聽到囚徒貶低老孃梁媌,梁嘯再也忍不住了,長身而起,大聲道:“桓君,何必欺人太甚。我母子雖然沒什麼大智慧,卻也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桓君見識高明,又怎麼會落得身陷囹圄,寄人籬下的地步?落魄至此,仍大言不慚,桓君不覺得可笑嗎?”
囚徒靜靜的看著梁嘯,不怒反笑。
“我剛才說錯了,你雖然蠢笨,卻略有勇氣,至少還有一份孝心,知道維護自己的母親。不過,你只知小節,不知大義。如果後天你死在金匱山,又怎麼維護她呢?”
梁嘯語噎,瞪著囚徒半天沒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言之過重了?”
梁嘯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是的。”
“也許吧,這次我可能過慮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除了以軍功入仕,別無出頭之路。戰場兇險,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尚不能保萬全,而欲以輕忽之心,蹈必死之地,焉能長保?”
梁嘯眨眨眼睛,反駁道:“這又不是戰場……”
“你既然立志以軍功入仕,就應該從現在開始,培養自己的謹慎之心,將任何一場衝突都當成生死之戰,慎重對待。否則,你以為無足輕重的一次決鬥,很可能會成為了你最後一次戰鬥。”
梁嘯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他聽懂了囚徒的意思,胡來也許不可怕,但是輕敵卻非常可怕。對於一個只能從軍立功的人來說,輕敵就是取死之道,任何一點疏忽,都有可能帶來殺身之禍。
“多謝桓君。”梁嘯怒氣全消,恭恭敬敬的給囚徒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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