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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一個士卒的腳面。閩越士卒大多穿草鞋,有的甚至沒有鞋,光著腳丫子,一箭射穿。不得不說,閩越士卒雖然兇悍好鬥,卻談不上精銳。他們的裝備太差了。
那士卒痛得扔了盾牌,抱著腳,慘叫出聲。他剛叫了兩聲,又是一箭飛至,正中他的胸口。他看了一眼遠處持弓微笑的梁嘯,慢慢的倒在地上,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
梁嘯緩緩收弓,打量著那些閩越士卒,嘆了一口氣。
利用戰馬的速度,他們人數雖少,卻牢牢的把控著主動權。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抽冷子衝上去就殺,郎官們將這種游擊戰術發揮得淋漓盡致,斬獲頗多。即使是騎術最差的他,一個上午也射殺了超過十人。
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卻極小,只有幾人受了輕傷。一方面是有速度優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裝備優勢,郎官們都裝備有鐵甲,閩越軍卻極少有強弩,他們手中的竹弓竹弩很難對郎官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歸根到底,還是綜合實力的差距。
不過,梁嘯本人對這種一邊倒的殺戮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在他的潛意識裡,閩越人與匈奴人不同,他們並不是外人。從秦朝起,閩越、南越就已經併入中國的疆域,不久之後,他們又重歸大漢,成為大漢的一部分。這場戰事充其量只是一場小小的內戰,不值得大加渲染。
當然了,這種想法,梁嘯沒有對任何人說,漢人還沒什麼民族觀念,閩越就是敵人。對閩越來說也是如此,他們殺起會稽本地的百姓時也是毫不手軟的。
要想有機會表示仁慈,先得把他們打服再說。這是一個悖論,梁嘯也解決不了。
所以,他一邊毫不留情的射殺閩越士卒,一邊為他們超渡。
這種心情在看到桓遠的時候達到了糾結的頂點。在鍾離期和騶力等人的陪同下,桓遠坐著一輛軺車,帶著后羿營,緩緩來到了梁嘯的面前。
梁嘯抬起手,做了個手勢,郎官們大聲叫嚷起來,互相招呼著,聚攏到梁嘯身邊。衛青和李椒從不同的方向奔來,齊聲說道:“阿嘯,小心有詐。”
梁嘯點點頭。他輕踢青驄,緩緩向前走去。
“師傅,別來無恙?”
第172章選擇和努力
桓遠看著馬背上躬身行禮的梁嘯,心情很複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廣陵一別,梁嘯侍從嚴助來到會稽,他到望江驛伏擊,出手襲擊梁嘯等人。梁嘯立刻予以回擊,一箭射中了他的肩膀。當時他還覺得很驕傲,梁嘯進步神速,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射擊速度,都有了明顯的提高,因此他不僅沒有生氣,還誇了梁嘯一句。
然而,隨著梁嘯的表現越來越精采,他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特別是當他得知梁嘯射死了景田的時候。
原本這是他最應該感到得意的地方,五十步外,隔著帳篷,梁嘯兩箭射殺景田。即使有運氣的成份,這一次突襲也可圈可點。
可是景田的死將他和景昭的矛盾推到了明處。喪子之痛讓景昭失去了理智,無處不與他針鋒相對,景昭僅有的一點智慧也被梁嘯那兩箭射得精光。否則,以景昭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沿松江撤退的危險。
現在,他眼睜睜的看著大軍走向敗亡,卻無計可施。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這位得意門生。
他是該誇他,還是該罵他?
在決定出營與梁嘯對陣之前,桓遠做了很多預想,可是事到臨頭,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搖搖頭。“不好。”
“師傅可知為何不好?”
“不好。”
“那是因為你的選擇錯了。”梁嘯抖了抖韁繩,向桓遠走近了些。不過,他沒有走到桓遠的車邊,離戰車還有三十步遠,他就停下了,並且撥轉馬頭,側對著桓遠等人,隨時準備撤退。“選擇比努力更重要,一旦選錯了方向,你越是努力。離目標越遠。”
見梁嘯停在三十步外,桓遠的心裡卻發酸楚。梁嘯不肯近前,是因為他對他的信任不足。梁嘯敢靠得這麼近,是因為鍾離期已經被梁嘯說動。不會出手。否則,即使相隔三十步,鍾離期依然有機會生擒梁嘯。
一個是最得意的弟子,一個是最忠誠的部下,兩個人都離心離德。難道真是我錯了。
我不該選擇劉駒?
“師傅……”
“你不用多說了。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論道的。”桓遠抬起手,打斷了梁嘯。再說下去,他擔心自己會動搖,會被梁嘯說服。“我要和你論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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