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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出公差,只要嚴大人……”
“你覺得嚴助會給你們開具文書?”
梁嘯無語了。以嚴助那種性子,似乎沒這麼好說話。“那……怎麼辦?”
“你交給我吧。”劉陵笑道:“我給你帶到長安去。”
“這……”梁嘯有些遲疑。他知道劉陵這樣的貴族有特權,可以不用交稅,但是他欠劉陵的人情已經夠多了,不想再無端欠人情。
“是怕我吞了你的貨,還是不想欠我人情?”劉陵歪著頭,揹著手,笑盈盈的看著他。
“嘿嘿,主要是……怕麻煩翁主。”梁嘯尷尬的掩飾道:“翁主富甲天下,又怎麼會看得上這點東西。”
“口不對心。”劉陵擺擺手,雷被走了過來,從梁嘯身上拎起所有的貨物,轉身叫來一個力夫,讓他送到驛捨去。劉陵伸手撣去梁嘯肩上的灰塵,一歪頭:“想謝我的話,就陪我走走,待會兒請我喝酒。我剛剛看到一家賣葡萄酒的,聽說不錯,我想去嚐嚐。”
“好吧,我今天就陪翁主逛逛,待會兒請你喝酒。”
“這還差不多。”劉陵滿意的晃著脖子。“男子漢,大丈夫,當灑脫一些,別整天跟老夫子似的,行不由徑,步不逾矩,動則以禮……”
梁嘯無語。劉陵這是埋怨我膽小麼?怎麼聽著有教唆犯罪的意思啊。
兩人在吳市裡閒逛。天下有幾個著名的大市,江南有兩個:東有吳市,西有成都市,都是規模驚人的大市。吳市相當於大漢東南的中外貨物集散地,僅憑這一點,也能知道吳縣絕不是中原人想象的那麼落後,也因此能夠理解竇去非為什麼要集中兵力保護吳縣不失。一旦吳縣被攻破,吳市遭到掠奪,損失就太大了。
就整個吳縣來說,有五成以上的財富集中在城牆以內。
“去看過春申君的宮室麼?”
“春申君?”梁嘯搖了搖頭。他對這個一點印象也沒有。春申君在這裡建過宮室?
“到吳縣,有兩個地方必看。一是吳市。作為江東都會,吳市是天下有名的大市,民生所在,不能不留意。二是春申君的宮室。春申君是戰國四公子之一,是君臣相遇的典範,得人則興,失人則亡。春申君的成敗就是楚國的成敗……”
聽著劉陵講古,梁嘯笑而不語。不能說劉陵說得不對,但是她的身份不同,站的角度自然不同。但是評論歷史,不能僅從自己的角度看問題,還要跳出身份的限制,才能看得更全面,更通達。
就看研究歷史不能囿於一時,還要放寬眼量,才能看到其中隱藏的發展軌跡一樣。
如果說梁嘯有什麼超出其他人的地方,也許正在於此。他知道兩千年的興衰,他對漢代歷史有一定的研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憑一腔熱血就能辦得成的。比如淮南國面臨的困境,不管劉安是不是書生,淮國王的實力都無法和朝廷抗衡,遠走海外,敬而遠之,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就看淮南王劉安舍不捨得眼前的富貴了。
“翁主,你看到吳縣的全景麼?”
劉陵側過臉,看了梁嘯一眼,轉了轉眼珠。“你是說,我囿於一隅,心無全域性?”
“翁主的聰慧,舉一反三,真是令人自慚形穢。”梁嘯笑了起來。“下棋的時候要通觀全域性,不拘泥於一子的得失。觀史的時候同樣不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春申君看似博學多智,能言善辯,在秦國步步緊逼,楚國江河日下的時候,還有心思在吳縣大營宮室,可見他不識大體。楚國敗滅,他的責任可不小呢。”
劉陵眼神閃動,突然笑道:“我只知道你讀書不多,沒想到你也會拐著彎說話。你這是借古諷今,勸我淮南不要步春申君後塵嗎?”
“淮南國的存亡,與我有什麼關係?”梁嘯微微一笑。“女為悅已者容,士為知已者死。我只是不想看到翁主有什麼閃失罷了。翁主,你熟讀老子,豈不知順勢而行的道理,何必逆勢而動?”
劉陵眼神一閃,喃喃說道:“是麼?你肯為我死?”
梁嘯皺了皺眉,非常無語。你專心一點好不好,我在和你討論正經事呢。
劉陵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臉色一紅,連忙把頭扭了過去,順手一指。“快看,賣葡萄酒的酒肆到了,我們去喝酒。”
梁嘯抬頭一看,一腦門的黑線。“翁主,你確定這是酒肆?”
劉陵定了定神,這才發現自已身在胡市,手指著一家經營琉璃物品的店鋪,門口擺滿了各種顏色的琉璃珠,大大小小的琉璃瓶,看起來有些像裝葡萄酒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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