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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的精銳衛士,他本人更是身穿來自西域的寶甲,怎麼會被人射死?
如果說是被馬踩死,那還有點可能。被人射死,這根本不可能嘛。
更何況漢使只有九個人。
渾邪不相信。將大軍交給烏丹,率領一千精銳,親自追趕姑鹿狐。他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如果姑鹿狐真死了,他要抓住這些可惡的漢使。為姑鹿狐殉葬。
信使說,那些漢人被困在山坡上,根本逃不掉。
渾邪王一路急行。傍晚時分,他追上了那一千精銳,收到了最新訊息。這一次,他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姑鹿狐的首級被漢人搶走了,只剩下一個身子。漢人拋下一切,向西去了。
渾邪王號陶大哭一會,一抹眼淚,下令追擊,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幾個可惡的漢人殺死,把姑鹿狐的首級搶回來。
兩千匈奴精銳騎兵放開馬蹄,向西追去。
梁嘯勒住了坐騎。擺了擺手,李舒昀策馬向旁邊的山坡跑去。
梁嘯翻身跳了馬。在腳尖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覺得整條腿都快斷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坐騎低著頭,嘴角全是白沫,四肢不停的搖晃著。梁嘯一看形勢不好,雙手撐地,連爬幾步。
轟隆一聲,坐騎倒在地上,腹部不停的起伏。四肢抽搐,努力的想再站起來,卻怎麼也無法站起,只能發出一聲聲悲嘶。
這已經是這兩天來倒斃的第三匹馬。
劫走了姑鹿狐的首級後。梁嘯等人晝夜兼程,一路急行,根本不敢停下來休息。他們身後不僅有一百多匈奴騎士窮追不捨,還有渾邪王的三萬騎兵。姑鹿狐既然是渾邪王的愛子,渾邪王就不可能輕輕放過。一旦他追上來,梁嘯沒有一點把握逃脫。
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跑。比渾邪王的信使還要快,在渾邪王的部下接到這個訊息之前,逃出渾邪王的駐牧地。只有如此,他才有機會活命。
相比於身後那些若隱若現的匈奴騎兵,看不見的渾邪王更可怕。梁嘯被這個巨大的心理包袱壓得喘不過氣來,卻不能表現在臉上。他還要反過來給其他人鼓氣,不斷的構造美好的願景來激勵他們前進。
衝動的人往往耐心不夠。這一點,梁嘯早有預感。這些傢伙別看一個個豪氣沖天,可是真要遇到困難,讓他們拼命沒問題,讓他們堅持卻有點困難。只要這口氣洩了,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他們不是什麼聖人,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梁嘯很清楚這一點。
李舒昀在遠處叫了起來,揮動著手臂。梁嘯鬆了一口氣。前面有人家,可以補充一點食物,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換幾匹馬。
“走。”梁嘯吼了一聲,撐著漢節站了起來。
“大人,我們沒有東西換了。”郭文斌提醒道。為了輕裝簡行,他們已經將所有的財物都扔了。沒有那些精緻的物品做補償,匈奴人也許可以讓他們白吃一頓,卻不可能給他們換馬。
梁嘯沉吟了片刻,咬牙道:“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眾人會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此時此刻,他們的眼神如狼。
在荼牛兒的幫助下,梁嘯吃力的爬上了月亮的背,向前馳去。不用他吩咐,謝廣隆、龐碩幾個人催馬搶在前面,殺氣騰騰。
轉過山坡,他們看到了兩個帳篷。帳篷前,三個匈奴漢子正在將馬群趕在一起,兩個匈奴女人進進出出的忙碌著,一個半大孩子跟在後面,半是玩耍,半是幫忙。
看著謝廣隆和龐碩兇惡的背影,梁嘯忽然有些猶豫。他給郭文斌使了個眼色。郭文斌有些猶豫,輕聲道:“大人……”
“去。”梁嘯不由分說。
郭文斌無奈,只得一振韁繩,向謝廣隆追去。梁嘯伸手摘下了弓,將箭囊挪到最合適的位置。他不想傷害這些匈奴人,可是他也知道此時此刻情況緊急,容不得他有什麼婦人之仁。
見梁嘯準備,郎官們更是二話不說,摘弓的摘弓,拔劍的拔劍,向帳篷圍了過去。
匈奴人看到梁嘯等人的氣勢不對,立刻緊張起來。女人和孩子躲到了帳篷裡,兩個男人擋在帳篷前,一個男人驅馬迎了上來,手裡握著弓箭。
郭文斌停住馬,大聲喊了幾句。那匈奴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在說什麼。謝廣隆催馬就衝了過去。匈奴人毫不示弱,射出了手中的箭,策馬向旁邊跑去。箭射中了謝廣隆的面門。謝廣隆悶哼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又被馬踩了一下,痛苦地蜷縮起了身子。
“老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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