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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嘆氣道:“正是如此。”
溫瀾在章丘數月,和徐菁一同起居,就發現了她的毛病。徐菁前半生先是女兒被拐,後丈夫去世守寡,積鬱之下,其實已有暗疾。
溫瀾更怕她積鬱之後,又狂喜,加重病情,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虛驚一場。
“此症需慢慢調理,清除氣鬱,除此之外,夫人應每日早起在院中走上幾圈,借清晨之陽氣梳理氣血。”大夫斟酌了一個方子,刷刷點點寫罷。
溫瀾要來一看,她也看過幾本醫書,粗通醫理,只見方子以柴胡為君藥,以及當歸、白芍、丹皮茯苓等幾味,皆是補肝益氣、解鬱化火的,微微點頭認可。
診費大夫也沒肯收,說是大房吩咐過了,一併算。
徐菁怎好意思,便去大房道謝,溫瀾替她從鋪子裡送的那些禮物中挑了幾樣合用的,一道往大房去。
……
徐菁同藍氏在房內說話,因要聊一些婦人間的事,叫青霂帶溫瀾去她房裡待待。
青霂看到溫瀾還是有些彆扭,二嬸在她面前總誇溫瀾也就罷了,她親哥哥才和溫瀾見了幾次面,竟那樣上心。她回來暗刺了哥哥幾句,葉青霄還一副為了她好的樣子,真不愧是在官場上打混過的,扯起謊來叫她差點要信了!
“我聽說,霂姐兒定親是定給了御史中丞韓臺長家的二公子?”其實倒也沒誰特意和溫瀾說過,只是在皇城司任職,難免要對各個朝臣之間的關係也有所瞭解。以她的記憶力,這些只是小事。既然徐菁診脈的事勞煩了大房,那麼還個人情也無妨。
提及未來夫家,青霂面上多了幾分羞澀,這門親事算是她高嫁,韓臺長的夫人喜愛她,特意為愛子求娶。韓二公子也是青年俊才,在雙方家長安排下,青霂和韓二公子“偶遇”過一次,彼此都滿意。
“那青霂妹妹定然詠絮才高,我聽人說韓臺長當年是狀元出身,做得一手好文章,對新學頗有研究。有韓臺長言傳身教,韓家子弟出類拔萃,與妹妹真乃珠聯璧合。”
青霂原本有些不以為然,只當是場面話。可轉念竟想到,她定親以後一直忙碌於準備嫁妝,學習支援中饋,鮮少看書了。可細細想來,當初韓夫人也誇過她作的小詩,如此倒是不該一心忙於庶務,閒暇時看些新學文章,來日與夫婿豈不更為相投。
她與韓二公子說是“偶遇”過,其實不過街市上不遠不近打了個照面,哪裡知道韓二公子喜愛些什麼。倒是這一點,真真切切,擺在明面上的。
青霂心裡這麼想,面上自然不會透露分毫,正要客氣幾句,忽聽得一陣公鴨一般的叫嚷。
“救命啊!救命!”
青霂細看,原是二房的青雲,他從學舍回來了。
青雲十四歲,嗓子粗啞難聽得很,倒是好辨認。此時朝著這邊埋頭拔足狂奔,身後則是葉青霄在追,只有幾步之遙了。
青雲回頭告饒:“四哥我冤枉啊!”
葉青霄和青霂卻臉色微變,青雲跑路不看前頭,這可是要撞到溫瀾了。
“小心。”青霂出言提醒,卻見溫瀾不閃不避。
葉青霄更為乾脆,他飛起一腳,把青雲踹得斜飛出去,一頭紮在路邊的泥土裡。
見溫瀾毫髮無傷,葉青霄鬆了口氣。他可是曾經見過溫瀾怎麼把想撲向她報復的人反手一甩,砸在地上後骨頭都斷了兩根。
青霂則是又驚又急,上前把青雲從泥裡拔了出來,“四哥,你,你怎麼踹得這樣狠!”
“你沒看他都要撞到揚波了?”葉青霄也有點兒驚魂未定之感,他可是挽救了堂弟於水深火熱之中。
青霂無言以對,只覺四哥太偏頗了,她也知道要撞上了,可是真沒必要踹這樣狠吧。四哥到底是怎麼了,自從揚波來了,四哥心眼都偏到不知哪兒去了。
再看揚波,對於四哥這份偏心也安之若素。
青雲卻不知道那麼多,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愈發刺耳,“四哥,我真是忘了,你不能屈打成招,不能故意給我吃泥巴啊!”
“你小子,到現在還咬死了不承認。”葉青霄把堂弟給提溜了起來,狐疑地打量他。
“因為我真的忘了!”青雲淚眼朦朧地道。
溫瀾慢慢道:“雲哥兒這是怎麼了?”
“揚波姐姐,你給我說說吧。”青雲臉上還沾了許多泥,撒嬌的樣子極不可愛,“我抄寫了功課,只是忘了而已,四哥非說是我找人代筆。”
溫瀾拿了手帕出來,要給青雲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