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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園園手下的親從官們反應極快,雖不解其意,但一聽馬園園下令,立刻呼啦啦衝出去十來人,亂中有序,將那突厥商人摁倒在地!
突厥商人驚恐地用漢話大喊:“為什麼抓我,我是做買賣的!”
葉謙也驚了,“馬指揮使,這是做什麼……”
馬園園面帶寒氣,翻身下馬,那突厥商人也被親從官拎到了近前,馬園園一腳踩在他胸口,登時痛哼一聲,“做買賣的?”
突厥商人一張臉痛得皺起來,“我有文書,我在京城做生意,出城耍一耍而已……”
葉謙還是頭一次看到馬園園這般形容,臉上表情狠厲得緊,十足戾氣將眉宇間原本的陰柔之氣都衝做了殺意,一手便提起了壯大的突厥商人,從他身上捻下一枚松針,“做買賣能上東山頂麼?”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抽了口氣。
皇城四周,唯東山最高,登山頂更可俯瞰皇宮全貌。故此,東山腳下常年有禁軍把守,普通人不可登山。
窺伺皇宮,這可是大罪,何況窺伺之人,還是突厥外族。
葉謙盯著松針看了半晌,這才醒悟,冷汗俱下,“不錯,這周遭花草樹木都無人栽培,自己生長。唯有東山高寒,山頂才生了松柏,其他山還有平地上,長的多是楊、柳,不登山頂,如何會沾上松針。”
突厥商人急道:“我在別處沾到的不行麼!”
馬園園冷笑一聲,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突厥商人緊張地盯著他,而後絕望地看到,馬園園熟練地在衣服上捻了幾番,自夾層中抽出了一張布,布上粗略繪製的,正是皇宮圖案。
葉謙感慨,大概唯有這樣心細的人,才適合做皇城卒吧,馬園園現在是親從指揮使,最初卻也管轄過親事官。凡事多想一層,頗有種寧可殺錯不能放過的意思。東山有禁軍把守,常人也不會覺得有人能上山頂,大概真以為是別處沾到,即便察覺到那小小的松針,也不會深究。
一說到禁軍,葉謙又感慨道:“禁軍怎會如此粗疏,竟讓外族人上了東山。”
突厥人都繪好了圖,如若不是遇到他們,幾乎快成功,禁軍這失察之罪,犯得大了。
馬園園卻露出了快意中帶著一絲狡詐的笑容:“葉推官,你管他們如何,抓到了探子,補全了漏洞,就是咱們的功勞。”
葉謙頓了一下,“咱、咱們……?”
馬園園自然地道:“這不正是你我一同發覺的,葉推官,回去我便為你請功。”
葉謙目瞪口呆。這是見者有份麼,馬園園也太仗義了,可是,可是這不叫他深深得罪禁軍麼,馬園園乃皇城司第一指揮使好說,他一個小小推官,怎麼惹得起三衙啊!
第22章 傾軋
葉謙有心拒絕,可馬園園自說自話便已敲定了此事,還對葉謙道:“葉推官,可覺得此事還有蹊蹺處否?”
葉謙焦頭爛額,本來想說不知道,但是腦中忽而靈光一閃,說道:“會、會是這麼巧嗎?各國使團恰好進京,偏偏在這個時候上山。”
馬園園含笑道:“哦?”
葉謙嚥了口唾沫,“難道,與突厥使團有關?”
馬園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使團皆攜帶了大量財物進京,依照往年看,可能是使臣購買茶葉、絲綢等物自用,但是,也可能有其他用途。比如,文書上的記錄,此人早便在京,那麼,他是如何以一己之力,與使團接觸,又上了東山?”
馬園園翻身上馬,又一抓葉謙的衣襟,將他提到了自己的馬上。
健馬再受一人之力,四足不穩地踏了踏,才定住身形。
葉謙慌了,“這是幹什麼?”
“牛車太慢了,葉推官,咱們不去北京驛了!”馬園園一提韁,“駕!”
葉謙他要做什麼,鼻頭沁出汗來,話語都卡在喉嚨口說不出。
……
馬園園率著一眾親從官,浩浩蕩蕩到了東山下,當即被禁軍馬軍司計程車卒攔下來,“前方東山,來人止步!”
“籲。”馬園園撫了撫鬢角,張狂地道,“我乃皇城司親從第一指揮使馬園園,這是大名府推官葉謙,我二人今查到一名突厥探子,上過東山繪圖,現在你們所有當班的全都要收押,我懷疑你們中有人被突厥探子收買!”
禁軍卒子譁然。
馬園園話中包含的意思太多了,突厥探子且不提,這是連疏漏都不算,直接定他們私通外賊了嗎?
為首者黑著面走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