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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地倒頗為廣闊。
莊子裡頭人聲攢動,似乎並不平靜的樣子。
“這裡面的人,都不會再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薛琰看著,忽然出聲說道。
他的聲音冷冽,比起平常,是一種更加陰狠的感覺,讓人聽了,心絃微顫,後背發涼。
薛琰說的話,必然是說到做到。
這個今日還依舊繁盛的莊子,在明日之前,會失去所有活生生的氣息。
悄無聲息。
“不是江家的錯,而是姚莊。”薛琰突然回過頭來,看著予袖說道。
予袖愣住。
這件事,他原本是不打算說的,畢竟在他們之間,只有他們兩個,其餘的,都不重要。
可是就怕予袖會一門心思的胡思亂想。
她今日尋到這紡織鋪來,雖說只是繡畫什麼的,但他知道,一定也是問了當年的那件事。
那樁事,江家固然有錯。
但是,他父母之死,卻完完全全的是因為姚莊。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山農,被姚莊的人羞辱折磨,最後命喪於此。
這才是恨,最大的恨意。
所以今日,要姚莊所有人都陪葬又如何,那都是應該的,一定要灑上了那些鮮血,才能讓他們,為曾經所做的事情償還。
薛琰將這些簡潔明瞭的同予袖說了。
那些有關鮮血,人命,骯髒的事情,他本不願拿來予袖面前來。
她是應該,被他保護著,好好的護著,將所有的風霜雨雪都擋之於外。
可這一次,卻是怕她會有心結。
所以,不得已,帶她來了。
讓她親眼看看這些。
說實話,予袖是害怕這些的。
她害怕殺戮,害怕人命的消彌,害怕鮮血會濺開在眼前,那血紅的可怖的一切。
可是這個時候,在聽薛琰說這些,她雖內心微微發顫,但是並沒有覺得害怕。
她稍稍穩定了心神,抬頭一笑,緩緩道:“天色晚了,我們回去吧。”
。。。。。。
第二天,馬車從後院緩緩駛出。
予袖坐在車上,偏頭,掀開車簾子往外面看。
雖然這兒不像皇城那樣,繁華昌盛,也沒有王府那麼多的丫鬟侍衛,可是,她偏偏喜歡這樣的生活。
“以後咱們,可以每年都來一次。”薛琰看出來她捨不得,就如此說道。
予袖猛然回頭看著他,眸子明顯亮了幾分。
她是欣喜的。
“可是,為什麼院子荒廢了這麼久,還會一直整潔如新呢?”
這個問題,予袖已經疑惑許久了。
當初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回來,院子來不及出手,想著荒廢了就荒廢了,總歸沒什麼。
“我走後,託付人打理了。”薛琰將掀著的窗簾子放了下來,一手攬過去。攬著予袖的身子往自己這邊移了移。
他留了些銀錢在旁邊的農戶,請他們隔一段時間就來打掃院子,千萬不要動任何擺置。
後來需要征戰在外,手裡頭又沒有那麼多的銀錢,便乾脆拿了那屋子的一些首飾出來,抵在了農戶家裡。
正因如此,這屋子的一切的擺設,才會和以前一模一樣。
不過現在,他專門派了人守在那處,倒是再也不必要再勞煩他人。
予袖點點頭,轉而想起了什麼來。
“不對。。。。。。”她喃喃自語,越想越覺得不對,回頭便問道:“那你當初並不知道救你的是我,為何要費此一番的心思?”
予袖想著,他之前不一直以為,救他的人是洛嬋,那等於在他心裡,那個房間,是洛嬋的,而那些東西也是她的,更何況。。。。。。那件掉落的小衣。
予袖心裡突然就冒起了火。
或許這火氣本就是來的莫名其妙,就連她自己也想不通這一番生氣的意義何在,可是就是想著,他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為了別人。
“原本,只是恩人,感恩而已。”薛琰看著她的眼睛,就知道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雖然她生氣了,但是薛琰卻看得很開心。
“感恩?”予袖疑問,一副我才不相信你的樣子。
當初府裡邊的風言風語,她可沒少聽,既然能被人傳成那樣,總不能是空穴來風。
總歸要有點什麼,才會被人落了口舌吧。
“可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