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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貞也是眼睛紅紅,起身走過來牽了徐靜書步出正廳,下了臺階走出老遠才站定。
“初五那日,太醫官來複查大公子的眼睛,說他情況出現了反覆,”孟貞微微哽咽,眼中愈紅,似乎有所保留,“之後大公子就十分低落,閉了含光院大門,這都十日足不出戶了。他也不見任何人,連殿下和王妃殿下都被拒之門外。”
“怎麼會反覆呢?!之前不是說大有好轉了麼?”徐靜書急出哭腔,“貞姨,是不是何然給的方子有古怪?太醫官有再驗過嗎?”
她還記得趙澈坐在含光院小客堂裡,小聲喃喃“好像見著一點點光了”。
那時他垂臉捧著茶盞,唇角偷偷揚起,謹慎藏著在的雀躍歡喜,假裝平靜地與她單獨分享這個秘密。
當心中強烈的希冀已見曙光後,卻忽然又被打回最初,這種轉折最是刺痛人心。
孟貞不忍地眨了眼淚眼,輕輕撫上徐靜書的頭頂:“當時王妃殿下就命人將那女術士‘請’回來盤問,也請幾名太醫官重新驗了方,連太醫院首醫都來看過。首醫的意思是,方子本身沒有問題,是大公子憂思過度導致氣血鬱結,腦中淤血才又有了重凝之像。”
“貞姨,表哥究竟是什麼事,才憂思鬱結到這樣地步?”
“這個,我也說不準。”孟貞淡淡斂睫,避開了徐靜書急切詢問的目光。
趙澈性子端和開朗,便是最初時乍然失明,在人前也並未如何低落頹喪或暴怒無常。這次突如其來的轉折變故竟使他閉門不出,可見被打擊得有多重。徐靜書心裡愈發悶痛,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那,他不見姑父姑母,也不見旁人嗎?”
“阿蕎、三公子、四公子、小五兒這些日子每日都去,”孟貞苦嘆,“都一樣,連含光院大門都不給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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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德馨園出來後,徐靜書立刻趕往含光院。
此時太陽已落山,暮色漸起。
這兩年趙澈明顯忙多了,什麼時候出府、什麼時候在家並沒有規律,有時即便在家,也會段玉山、夜行或其他什麼人談事。因此家中弟弟妹妹們都得等他著人通傳時,才能去含光院見他,若是自己直接過去,不是撲空,就是打擾他談正事。
徐靜書以往休沐回來時,也是要等含光院來人通傳的。哪怕她上含光院一牆之隔的萬卷樓看書,也不太會不請自去到含光院打擾。
況且如今的徐靜書畢竟是即將成年的姑娘,按說不該在這個點往表哥的居處跑。
可她實在太擔心,便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半道上,徐靜書迎面見三公子趙渭、四公子趙澈帶著小五姑娘趙蕊,兄妹三個垂頭喪氣正往西路擷芳園回。
這兄妹三個都比徐靜書年歲小,當即停下來客客氣氣行禮喚了“表姐”,只是語氣都蔫蔫的。
“表姐,你也去看望大哥嗎?”七歲的小五姑娘趙蕊委屈地眨巴著溼漉漉的雙眼,顯是方才哭過了。
氣喘吁吁地徐靜書點頭:“你們……你們是從含光院回來?見、見著了嗎?”
趙淙頹然:“我們每日都去,一回也不讓進。二姐去也被攔住的。”
“表姐,你這會兒過去怕也是白跑一趟,”三公子趙渭比徐靜書只小一歲多,如今身量與她差不多高,有點小大人模樣了,“你下午才從書院回來,不若先歇歇,明早再過去碰運氣吧。大哥動用了他自己的暗衛死士把守含光院,父王和母妃殿下都被攔了的。”
按照慣例,府中公子、姑娘們約莫在十一二歲起就會有數量不等的專屬暗衛。在他們十五歲成年之前,這些暗衛的實際排程權還是在趙誠銳或徐蟬手中,但這些暗衛會在公子、姑娘們成年冠禮後向他們血誓效忠。
血誓效忠意味著餘生只為一主,便是趙誠銳與徐蟬都不能再輕易插手使喚了。
聽趙渭說含光院竟動用了暗衛死士把守,徐靜書愈發不安,覺得自己非得見到表哥不可。
想到他給自己畫地為牢,獨自在含光院中頹唐絕望,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拿幾百根針刺破,瞬間成了篩子。
“啊!或許我可以試試!”徐靜書猛地抬手抹去眼中淚,轉身就往西路客廂跑去。
她有趙澈的佩玉。
武德元年去赴賀大將軍與沐典正婚宴那回,他將佩玉給了她之後,就一直沒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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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靜書回客廂取了小心收藏的佩玉,再跑到含光院時,銀月已斜斜爬到頭頂。
民諺有言“十五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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