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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到,她坐在那裡徐徐仰面,唇畔揚起,任風拂亂鬢髮,任雪沾上眉睫。
就那麼笑著笑著,眼角沁出一顆顆晶瑩淚珠。
風雪過後,就是生機勃勃的大晴天了。
第98章 終章
在陪審各方提出質疑詢問,徐靜書代秦驚蟄進行辯駁答詢至陪審再無話問後; 三法司主審便讓在場百姓做出表決; 並將多數人的表決意向作為最終審議的參考之一。
當高臺下的圍觀百姓大多站到秦驚蟄那邊後,陪審中那幾家原本想借此案再度煽動民意的那幾家心知大勢已去;而真正關心當年案件判罰是否公正的陪審們也得到了滿意答案; 於是陪審各方表示認同了秦驚蟄當年“不公佈藥童名單”的做法,並撤銷對她“濫用極刑”的質疑。
至於皇后陛下在當年“藥童案”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這個真相併不是在此時此地就能得出結論的,眾人默契地暫且按下不表,只待擇日在朝會上進一步“探討”。
今日會審的議題本就是秦驚蟄之事; 既百姓認可、陪審也無異議; 三法司派出的主審官們便當眾按律定論。
驚堂木一拍; 終於徹底還了秦驚蟄清白。這意味著此後若再有人公開以此案質疑她為官操守,便可以“造言謗官”之罪論處。
為了今日這個結果; 徐靜書已心神緊繃、絞盡腦汁兩個多月; 眼下大局落定; 她本以為自己在這一刻來臨時會狂喜; 會嚎啕; 會有感慨。
可當徐靜書隔著紛揚雪花對上秦驚蟄那欣慰含笑的美目時,只覺腦中就剩一堆被榨乾水分的碎豆腐渣,除傻乎乎回她綿軟笑臉外; 喉嚨裡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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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回到信王府; 裹了大氅捧著暖手爐後,長久緊繃的心絃徹底鬆弛,徐靜書漸漸感到疲憊; 兩眼發直愣怔半晌,雖始終覺得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可就是想不起究竟是什麼。
喝了半碗肉羹,又簡單沐浴後,徐靜書在唸荷的照應下早早上了榻。
她已有快兩個月沒有真正安穩睡過,此刻心無掛礙,加之大雪天的暖被窩又格外讓人好眠,頭才沾枕不過幾息的功夫就沉沉入夢。
這一覺從黃昏睡到子時。
徐靜書迷迷糊糊翻身仰躺,糯綿綿地哼唧兩聲,掀開眼縫覷著床帳頂傻笑片刻後,猛地驚坐而起,終於明白自己忘了什麼事。
早上趙澈似乎與她一道出門去的大理寺,可到了大理寺之後……他人呢?!
怎麼也想不起是幾時將自家夫婿給弄丟的,這讓徐靜書慌得兩耳嗡嗡直響。要完要完要完。
【新任信王妃徐靜書在會審臺上大顯神威後,腦子累斷片兒,回府睡到半夜才驚覺自己早上帶出去的夫婿不知被她落哪兒了!】
如此聳人聽聞的獵奇之事,若傳了出去,怕是能榮幸地被登載到趙蕎名下那份雜報上!
她著急忙慌地掀被下榻,連外袍都來不及裹一件就往外跑去——
才繞過屏風就撞進趙澈懷裡。
他應當是才沐浴了沒多會兒,披散在身後的髮尾還有些微水氣。
“大半夜的,外頭還下著雪,你袍子都不披一件就往外跑?什麼事這麼急?”趙澈微惱蹙眉,將她打橫一抱就往裡間回。
哦,沒弄丟,他自己回來了。幸好幸好。徐靜書攀著他的脖頸悄悄鬆了口大氣。
將臉藏在他肩窩裡,滴溜溜轉了幾回眼珠後,徐靜書果斷以過分甜膩糯軟的笑音掩飾心虛。
“我就是醒來發現你沒在,這能不急嗎?我可時時將你放在心上的,一會兒不見都要找找才行!”
哪敢說是因為到這會兒才想起他這個人來?這不找收拾麼!她還是很識時務的。
趙澈將她安頓回被窩裡,雙手捏著被沿按在她兩肩上,垂臉凝著她,神情十分古怪。
本就心虛的徐靜書被他盯得個面紅耳赤,偏又無處可逃,只能清了清嗓子,撇開臉:“看、看什麼看?”
“時時將我放在心上?嗯?”趙澈笑意不善,“那你知道我今日將你送到大理寺後是幾時離開的?之後去哪兒了?”
徐靜書心知有詐,不敢亂蒙,只能嘟嘟囔囔耍花腔:“做什麼突然問這個?”
“哼。”
趙澈輕輕在她心虛到發燙的頰邊揪了一把,旋即也上榻縮排被中,卻只是靠坐在床頭,從旁側小櫃取了冊書來。
徐靜書自知理虧,趕忙側過身軟搭搭朝他挨近,咬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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