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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大不了就是個死,她怎麼也要拼一回!
陸縝又提起硃筆,瞄了眼放在一側的更漏,時間已經不多了。
得虧了最近司禮監負責修繕宮室,四寶才在宮裡能到處跑,她拿著牙牌藉故到了離賢妃住的長清宮最近的一座閒置的院落,先找了個平素相熟的給枕琴遞了話,自己在宮裡邊假裝幹活邊等著。
她這幾日亢奮莫名,難得有理性思考的時候,這時候難得靜下來思考一二,倘若她把證據給了枕琴,枕琴她背後的主子會放過自己這個知情人嗎?
這個擔憂她一直存在心裡,今天也是找到了需要的證據才把擔憂提出來認真思考,她正思量間,就見枕琴已經匆匆走了進來,眼底隱約有些喜意,見到四寶先沉了沉心,問道:“我是藉著取份例的由頭偷偷出來的,呆不了多長時間,你有什麼想說的?”
她問完又左右環視一圈:“這地方夠隱秘嗎?”
四寶點了點頭:“姐姐放心。”
她頓了下又道:“上回姐姐同我說的關於賢妃娘娘的事兒,我這幾日回去反覆思量了許久…”
枕琴忙問:“如何?你乾爹究竟有沒有知道什麼?”
四寶笑一笑,半真半假地道:“姐姐莫急,我乾爹和柳公公確實認識,但是兩人也不過是泛泛之交,這麼要命的事兒柳公公也不會告訴他…”
枕琴不知道有沒有信了這番搪塞之言,不過面露失望,四寶又緩緩道:“不過…”
枕琴本就是個急性子,忍不住道:“你平日也是個爽利人,怎麼這時候磨磨唧唧的,難道你不想給鶴鳴報仇了,想要眼睜睜地看著賢妃娘娘踩著她的血肉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四寶又是一笑,拖長了腔:“姐姐急什麼?你也知道,我在司禮監當差,司禮監最近在收拾經庫,我看了不少舊日的卷宗,還真給我瞧出些不對來。”
枕琴緩了神色:“怎麼說?”
四寶不理她的問話,不緊不慢地又丟擲一張底牌:“這幾天皇上下令要整理宮室,我正好根據這些卷宗,去昔日的易和軒找了找,還真給我找出些有意思的東西來。”
枕琴並不是傻子,四寶這些話她也只信了三四成,聽到此處便不由問道:“東西呢?”
她見四寶又不言語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於是面露悲憤,用絹子揩著眼角,冷笑道:“好啊我知道,你現在在司禮監前程似錦,也犯不著為個死人冒這麼大風險,我只可憐鶴鳴,生前對你痴心一片,卻還不急你前程半分重要!”
四寶很反感她一副道德婊的樣子,口口聲聲鶴鳴如何如何,明明自己滿懷私心,卻非要拿拿鶴鳴說事兒,忍不住刺了她一句:“我這些日子為了鶴鳴做了多少姐姐看見了嗎?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想問一句了,姐姐這幾日除了責罵我之外,還為鶴鳴做過什麼?”
枕琴被她刺的臉上一僵:“你不想就不想,何必拿我…”
四寶曾經因著鶴鳴,對枕琴的感覺也還不錯,現在那點好感消失殆盡,只剩了滿腔厭惡:“姐姐既然過來,想必也是抱著誠意來的,那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她定定地看著枕琴,直看得她耳根微微發紅,這才道:“別說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東西,哪怕真得了證據,這事兒最終還是要交由皇上決斷,才有可能將賢妃娘娘繩之以法,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再想報仇也不能白白送死,你我二人都身份低微,壓根連聖上的邊兒也摸不著,你告訴我,你想怎麼讓賢妃娘娘認罪?”
枕琴微有些不自在,很快鎮定道:“我都說了我自有法子,不管你查到了什麼,一併都給我就成,我自然會辦的妥妥當當的,這事兒你還是別多問,問多了對你也沒好處。”
四寶搖了搖頭:“我和姐姐都不是第一天在宮裡混了,別拿這些片兒湯話哄我,咱們都不是傻子,我已經把底牌晾了幾張給你了,你也該有些誠意,告訴我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她說完又笑看一眼枕琴,隱隱几分譏誚:“倘若姐姐是個嬪或者是個婕妤美人的,我今日二話不說就把查到的東西給你,可是吧…”
枕琴給她諷刺的臉上先是一紅,再是一白,用力跺了跺腳,轉身欲走:“好啊,你既然不信我,做什麼要來尋我?咱們從此別過,見面兒了也裝不認識!”
四寶抱胸靜靜地看著她往外走。
枕琴走了幾步,身子又頓住了,迴轉過來,深吸一口氣,連連冷笑道:“好好好,今日算我栽了,要不是上面逼得緊,你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