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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縝不過隨口一言,見她抿著嘴偷笑的樣子不由認真打量起她來,他一直知道這小子生的極俊俏,細看一圈發現她果然招眼,還真不比和嬪差了,眼睛大而有神,五官精雕細琢,就連肌膚都比和嬪更為白嫩,只是一身灰撲撲的太監裝扮,掩住了大半的容色。
若是再過幾年眉眼長開,宮裡多少宮妃拍馬都追不上。她若只是容貌好倒還罷了,眉目間自有股水樣的靈秀,通身便是一個‘妙’字。
他仔細打量著她,想完之後又覺著自己無趣,那些宮妃和四寶本就沒什麼可比的。
才放完煙花味道有些難聞,他用絹子掩了掩鼻子,轉了話頭:“我給你的牙牌你怎麼沒用上?”
四寶鼓了鼓嘴,鬱悶道:“和嬪娘娘的性子您不知道,我卻是有些清楚的,拿了牙牌出來有些威逼的意思,打了是得罪您,不打吧面兒上又過不去,她那人脾氣上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倘若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下了她的面子,把她逼急了,那可不是一頓打能交代的事兒。”
她說完又難免憤憤:“說來奴才也是無妄之災,娘娘她自己管教不好兒子,憑什麼都賴在我頭上?難道把我打殘了十三皇子就能消停了?”
他低頭一笑:“你倒是機靈。”說罷又是一哂:“不過借你立威,不想在養子面前顯得沒能耐罷了。”
四寶狗腿道:“都是您教導的好,要不是您今日及時過來,我估計早給和嬪娘娘開啟花了。”
他看了成安一眼,成安從袖子裡摸出一封紅包,他接過來遞給她:“這是給你的壓歲錢,也不枉費你說了一籮筐好話了。”
四寶覺得真是因禍得福啊,喜滋滋地收下紅包,捏在手裡掂量掂量,覺得頗為豐厚,肉麻話又說了一車皮,要是別人說倒還罷了,她聲音輕軟,長相又秀致,簡直如說情話一般,陸縝都覺著有些消受不得,揮了揮手讓她走了。
四寶歡歡喜喜地回了內官監,把今天的事兒哇啦哇啦給馮青松一說,他本來聽到督主對這小子的特殊對待都麻木了,但是聽到督主為了他和和嬪硬槓還是吃了一驚,同時在心裡酸溜溜暗搓搓地揣測,督主不會是想跟他搶乾兒子吧?
四寶叨逼叨完把手一伸:“乾爹,您的壓歲錢呢?”
馮青松還沉浸在我兒子可能明天就不是我兒子的惆悵中,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錢錢錢,就知道錢,你拜過年了嗎?!”
四寶撇撇嘴:“這有什麼難的?”
她說完彎下腰給馮青松鞠了三個躬,他是個老摳兒,大過年的難得放血,拿了一會兒喬,磨磨蹭蹭地拿出一個紅包來,當然比陸縝給的要薄的多了。
四寶裝模作樣地感嘆道:“還是督主好啊。”
馮青松鄙夷地看她一臉傻白甜樣兒:“傻樣!給你幾兩銀子你就覺著他是好人了?督主心狠手辣的樣子你是沒見識過,倘若沒有些手段,他能鎮得住東廠的探子和錦衣衛的番子?”
四寶還真覺著督主人挺好的,反正對她是沒的說。
他又囑咐道:“對你好你就生受著,不過凡事多留點心,別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我給你那冊子還在沒?沒事拿出來翻翻看看。”
……
過年是主子的事兒,下人們至多多發點份例和俸祿,熱鬧完年三十兒年初一就開始繼續忙活起來。
內官監最近有一批新人要下放進來,四寶忙著教導新人,好幾天都沒功夫去司禮監進行抱大腿的偉業了。
而且十五一過她還有一趟能出宮採買的機會,她正眼巴巴地等著這一天呢。
她晌午剛去皇壇庫核對完東西,就見上回打她的那幾個王太監帶著底下幾個吆喝的直衝她趕了過來,四寶給嚇了一跳,擺開陣勢警惕道:“你們又要幹什麼?”
沒想到王太監居然‘噗通’一聲給她跪下來了,憋著嗓子哭喪著臉:“四寶,四大爺,寶大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上回無意中傷了您老人家,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哥幾個吧,別再跟我們為難了,我們被敲了幾板子扔到西華門已經夠慘的了,你可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說完還自抽了幾耳光,四寶一臉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跟你們為難了?”
幾個人正想說話,就見謝喬川從大門處走了進來,幾個人嚇得戰戰兢兢,他抬了抬眼皮子,幾個人哄的一聲做鳥獸散了。
四寶看他一副大佬的架勢,怔忪了會兒才道:“是你乾的?你事後又整治他們了?”
謝喬川抱胸看著她:“你覺著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