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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亦是道:“沈夙是殿下自己找來的人, 秋姑姑是麗貴妃身邊的人, 督主就是本事再大, 難道還能連這兩人一併轄制不成?”
三皇子並不理他,笑了笑:“廠公此言差矣,謝提督曾經是在我府上當過差不假,但也不能說是我的人了, 若是按照廠公的說法,他原來也在東廠當過差,豈不是也算東廠的人?”
元德帝也覺著三皇子這般糾纏有些過了, 又看一眼陸縝臉色,反正此時已經把人得罪狠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他點頭道:“那就讓謝提督再驗一回吧,不管結果如何,此事都到此為止。”
就在此時謝喬川突然開了口,躬身道:“皇上,臣有一言。”
元德帝知道西廠不過是個擋箭牌,謝喬川這個提督和陸縝這個提督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因此也沒有多把這個提督放在眼裡,聽他此時突然開口才怔了怔道:“謝卿說吧。”
謝喬川垂下眼,低聲恭敬道:“臣原來在宮裡當差的時候,曾和沈秉筆共事過,那時候並未發現他身份有什麼異常,不過…”
他這兩個字讓四寶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側眼看著四寶緊張的神色,又看見陸縝難看的臉色,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又道:“不過臣當時並沒有仔細看過,這時候還是重新查驗為好。”
陸縝臉色越加難看,直言道:“絕對不成,皇上,臣已經為這件無稽之談耽誤了夠久的功夫了,若是皇上沒有旁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元德帝的臉一下子成了豬肝色:“陸卿這是要抗旨不成?”
陸縝神態雖恭謙,但實際上卻分毫不讓:“臣只是覺著此事太過荒謬,如今西北戰事迫在眉睫,我魏朝兒郎正在陣前拼殺,聖上特意抽出一天來為了件可笑之極的事屢屢與我的秉筆為難,若是讓前陣的將士聽見,他們會作何感想?!”
元德帝氣的臉色發青:“你這是在脅迫朕了?!”
陸縝還要說話,四寶生怕兩人真的撕破臉,難道他現在還能起兵謀反不成?她伸手拉了下陸縝的袖子,搶先一步道:“奴才願意再驗一回身,還請皇上允准。”
她本能地覺著謝喬川不會害她,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謝喬川可是早就知道的,他要是真想害她,早就跟三皇子說了不就完了?
陸縝臉色更加難看:“你要脫了衣裳讓他驗?”
元德帝本來還鐵青的臉色立刻變成了囧,他本來以為陸縝百般推脫是四寶的身份真有問題,為毛陸縝在意的是這個!
謝喬川淡淡道:“女子的骨節身形與男子全然不同,下官學過幾日觀骨之術,就算不寬衣解帶也能驗身。”他頓了下,略帶譏誚地道:“督主為何執意攔著?我和秉筆都是男子,難道還會吃了她不成?”
這話明擺著是刺激人了,陸縝臉色徹底黑了一副要護人到底的架勢,神色冷厲:“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謝喬川道:“傷疤談不上,領教了廠公的手段倒是真。”
元德帝沒想到二人當著他的面就撕開了逼,錯愕一瞬才擺手道:“朕不管你們二人有何恩怨,今日這身總歸是要驗的。”
陸縝斬釘截鐵地就要開口,四寶生怕他和皇上正面槓上,先一步抬腿往屋裡走:“這就驗吧。”
陸縝的臉色難看之極,四寶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他倒不是擔心謝喬川會說出四寶的身份,而是…驗身!那個狗東西要是敢碰她一下,他立刻就把他碎屍萬段!
他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三皇子和顏嬈何曾見到他這幅要吃人的表情?都難免有些膽寒。
他緩了半天的氣兒才冷冷道:“謝提督記住你方才說過的觀骨之術!”內間當然沒有動靜,他簡直恨不能衝進去把謝喬川給剁了。
謝喬川跟著走了進去,聽見陸縝的聲音傳進來,他冷冷一哂。
四寶還坐在方才那張榻上,就聽他聲音從頭頂傳來,語調幽涼:“我現在真的在想要是道出你的身份,等你出了事我給你償命,想想似乎也不錯。”
四寶抿了抿唇,又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喪呢?”
謝喬川笑了笑,不過眼底並無半分笑意:“最想要的求而不得。”
他突然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涼意激的四寶一顫,她下意識地想要抽手,不過沒有抽回來。她聽見這個話頭便有些不自在,轉了話題壓低聲音道;“你要怎麼樣才能不說出去?”
謝喬川道:“你離開他,跟我。”
四寶毫不猶豫地道:“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