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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逛了一上午,下午還得打起精神應付官場中人,兩人都十分乏了,四寶伸手要拆髮髻,沒想到拔了半天的釵子居然拔不出來,挫敗道:“洪秀梳的這是什麼頭啊,也太緊了點。”
陸縝見她頭皮勒的死緊,想硬拔珠釵卻拔不下來,頭髮都被她拽掉了幾根,頓覺心疼,他伸手按住她的手;“別瞎折騰了,早晚你這一把頭髮要給你全拽掉。”
四寶訕訕地收回手,嘴上卻不服輸:“我頭髮多,掉幾根也不怕!”
陸縝輕手輕腳地幫她拔下釵子,卸下珠花,一頭青絲流瀉下來,他愛不釋手地撫著她還帶著桂花香氣的柔細長髮,隨意笑問道:“我記著小太監才入宮的話,一般都會被派去伺候些位份低的妃嬪,你這樣的,定然是沒有伺候過妃嬪梳妝打扮的。”
提起這個四寶頗為鬱郁:“誰說沒有?我原來服侍過一個選侍,她一開始也讓我幫她梳頭呢,後來見我實在學不會,打罵了幾句才換了人。”
她說的輕描淡寫,陸縝卻格外心疼,手指輕輕卷著她的青絲,乾脆按住她的肩頭,讓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自己膝上:“她現在還在嗎?”
四寶撇了撇嘴,開始有點彆扭,調整了一下姿勢就安安生生枕在他腿上了:“不記得了,後來我想法調入內官監當差,聽說她後來好像得罪了一個位份稍高的妃嬪,被人算計死了。”
她抬眼看著陸縝廣袖上繡的山水紋,聲音有些悵然:“我小時候要是不想做什麼,就故意搗亂假裝做不好,我老媽…我娘實在看不下去,就讓我站在一邊她來幫我收拾,後來進了宮我才知道,這點小聰明也只能在親近的人跟前耍耍罷了。”
她邊說邊胡思亂想,要是哪年能穿回去就好了,唔…不過到時候得想法帶上陸縝。她想完也覺著自己的想法可笑,投胎是單程票,也不可能再有回去的機會了。
他手指撫過她肩頭:“你以後不想做什麼,不用耍小聰明,只管告訴我便是了,只要你不願意的,我絕不會逼著你做。”
四寶像是一直被擼毛的貓一樣,眼神都有些困頓了,唇邊溢位舒適的輕哼,嘴上含含糊糊:“你…”
後面兩個字陸縝沒聽清,只隱約聽得‘真好’,也不敢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四寶本來快睡著了,沒想到一縷頭髮被吹到鼻尖,搔的她打了個噴嚏,一下子撐起身子驚醒了,腦袋還撞到陸縝下巴上。
陸縝先沒管自己的下巴,仔細看過她額頭沒事之後才伸手揉了揉,無奈嘆道:“你這冒失毛糙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四寶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語調嬌憨似在跟他撒嬌:“你那心眼多的都能當漏勺了,心思密的堪比麵粉,我要是再跟你一樣,日子乾脆別過了,一粗一細才互補嗎,對不對?”
陸縝怔了怔,覺得心肝都被問的酥麻起來。四寶沒過一會兒眼神就清醒了,他再沒這待遇,見她皺著眉撥弄著一頭微微蓬亂的頭髮,他見她笨手笨腳的,忍不住伸手道:“我來吧。”
四寶表情詭異地把犀角梳子遞給他,他動作很快地幫她梳了個蓬鬆烏亮的麻花辮,她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突然嘆了聲:“陸縝,你老實告訴我。”
陸縝挑眉問道:“什麼?”
四寶道:“你們東廠是不是看誰更像女人才收誰?”
柳秉筆和洪秀那種美妝達人就不說了,陸縝身為廠公也是盤發描眉樣樣精通,就來看起來最鋼鐵直的成安都能隨口報出十幾種上等胭脂水粉的名字。而她,一個正兒八經的女人,被這群神人活生生襯托成了一個直男!!難道這就是陸縝一直不讓她跟東廠有牽連的原因?!
陸縝:“…”
他本來想反駁的,但是一時竟找不出理由來,罕見地靜默了半晌才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四寶默默地瞅著他,怎麼覺著這話那麼沒有底氣呢?
兩人東拉西扯了幾句就到了晚上,四寶抽空溫了幾遍書才洗洗睡下,兩人這些日子基本都睡一個被窩,她見陸縝手裡捧著書本子正在認真看,睡在他身邊隨口問了句:“你看什麼呢?”
陸縝把書本內容亮給她,四寶看了眼臉就紅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成天看這個小心走火。”
自打上回四寶誤吃春藥,他被折騰得半個時辰不得入巷,迫不得已在外洩了身之後,他就開始準備苦練技藝,研習各種道具春宮,為了以後做準備,等到兩人真正要成事的時候才不會發生上回那種…囧事。
於是他聽完只淡淡地挑了下眉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