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1/4 頁)
元德帝發散思維腦補一出瓊瑤大戲,四寶跪在下面屏氣凝神,顏嬈見他久久不說話,輕輕咳了聲他才回過神來:“沈秉筆先平身吧。”
他又轉向顏嬈:“愛妃不是有話質問沈秉筆?”
四寶提著心緩緩站起來,顏嬈再不扯那些有的沒的,抬手輕輕拍了兩下,就見一個相貌俊秀的中年男人被幾個內侍半押送半監管地從後殿帶了出來,她定睛一看,用盡畢生的定力才強逼著自己沒變色,不過身子還是不易覺察地顫了下。
這輕輕一顫沒逃過顏嬈的眼睛,她豐厚的唇揚的更高;“沈秉筆可認得這是誰?”
四寶當然認識,因為來人正是沈夙。
沈夙向元德帝和顏嬈叩拜行禮,面上古井無波:“草民叩見皇上,叩見貴妃娘娘。”
她沉默了會才道:“奴才認得,這是奴才的父親。”
顏嬈既然能把人帶出來,想必已經是知道了不少東西,她再否認反而顯得太假,倒不如先忍下來,再按照沈夙當初給兩人倒換的身份見招拆招,實在不行她就只能一個人想法把罪名抗下,哪怕在嘉明殿撞柱呢,也絕不能牽連到陸縝頭上!
顏嬈顯然也沒有想到她承認的這般痛快:“秉筆還認得出就好。”
沈夙其實是三皇子無意中救下的,他當時被陳家的人追殺掉到河裡,衝著走了不知多久,早就遠離了京城,卻機緣巧合地遇上了出京當差的三皇子,他見沈夙相貌和四寶有些相似便把人帶回來,此時正逢顏嬈意圖勾連陸縝未成,懷疑四寶身份的時候,兩人一合計決定把沈夙當成一張底牌,先著人看管著,等陸縝進京這個最好的時機拿出來。
前些日子陸縝在南方屢次與三皇子作對,他早已懷恨在心,左右都結了樑子,倒不如拿他個大錯,偏他做事素來滴水不露,只好從他身邊人下手了。身份不明混進皇宮可是要抄家砍頭的大罪,四寶又是他的枕邊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此人身份不對,只要能證明她身份有問題,陸縝絕對逃不了一個包庇懈怠的罪名,到時候何愁不能打壓東廠勢力?
是以他故意讓顏嬈引著元德帝見了還在京裡求學的沈華採,她在其中影影綽綽說些沈華採和四寶監官有些神似之類的話,三皇子為了不給陸縝反擊的機會,今日趁著陸縝不在才把事情對元德帝透了口風,只說陸縝身上的男妾身份有異,除此之外,期間半點口風都沒透過。
元德帝本來沒多想,聽完自然大為詫,他雖然也想拿捏陸縝把柄,但對這話卻不能全信,就算見過一次沈華採,但畢竟時隔多年,沈夙行事又周全,掉包之事情幾乎沒什麼蛛絲馬跡可循,知道此事的人無一活口,三皇子除了沈夙再沒有旁的佐證,對於陸縝這樣的人,一次沒拿到確鑿的證據碰一鼻子灰的肯定是自己,因此乾脆叫來四寶和沈夙當面對質驗身,他對此事是將信將疑。
顏嬈怔了片刻,心念一轉便笑著向元德帝欠了欠身:“妾聽了一個關於這位沈秉筆的故事,不知皇上可有興致一聽?”
元德帝大略聽三皇子說過幾句:“阿嬈說吧,朕也很想聽聽。”
顏嬈又是掩嘴一笑,頭上的點翠金釵微晃,灼人視線,她目光先落在沈夙身上:“這位沈先生是個有福之人,十多年前家中夫人誕下一對兒龍鳳胎,可惜幾年前牽連進一樁大案裡,家中的男丁要被充入宮中淨身為奴,他不甘心家裡就此絕了香火,又怕隨意買來的奴才相貌被人認出來,於是便拿了相貌相仿的姐姐來頂替弟弟入宮,嘖嘖,說來那姐姐也算是命苦,只可惜宮規就是宮規,誰犯了都只有一個下場。”
元德帝雖然早上聽三皇子提過幾句,此時聽完還是忍不住微微皺起眉,覺著過於荒唐離奇了。
沈夙面上還是沒甚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琢磨什麼,四寶手心微微沁出汗,面上仍是鎮定道:“娘娘說的故事真是有趣極了,奴才是有個姐姐不假,而且跟奴才情分甚好,所以奴才一進宮姐姐便憂思過度病逝了,奴才不知道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德帝沉吟道:“你那弟弟又是怎麼回事?”
四寶忍不住在心裡感謝沈夙做事周全了,此時仍有說法:“他是我父親在外和煙花女子生的孩兒,多年之後才認祖歸宗,被記入我娘名下。”
顏嬈已經不想再拖,直接問沈夙道:“沈先生說說,此人到底是你女兒還是兒子?”她只等著沈夙一開口說是,就立即著人把四寶拿下,到時候就算是陸縝回宮也無力迴天了。
元德帝雖然一直半信半疑,但此時目光也緊緊落在沈夙臉上,等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