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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號沒侍寢,但上頭若認真追究下來,這牽扯可就大了,趙清瀾是個好人,也不能平白害了人家。
四寶點了點頭道:“皇上對你好似頗為喜歡,你這回遭難之後再回宮,說不準恩寵會更多些,但是後宮傾軋,勾心鬥角,也著實累人。”
再說要她來看,元德帝如今都四十多了,按照古人的壽命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了,鶴鳴才多大?而且還是當妃妾,皇上實在不是好歸宿。但也許鶴鳴不想再過伺候人的日子,想更進一步呢?她自然不可能代替鶴鳴做主,所以乾脆交給她自己決定。
趙清瀾聽到鶴鳴的身份,臉上不禁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又堅毅起來,轉頭看向鶴鳴:“小環,你是想要回宮還是想繼續留在宮外?”
鶴鳴一直沒多話,臉上還是茫然,再是驚慌,聽到她差點被皇上賞賜封號時面色又極為複雜,但眼裡卻全無喜悅。她嘆了口氣,低聲道:“公子容我再想想。”
四寶趁機插嘴道:“鶴鳴,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四寶啊!”
鶴鳴搖頭,抬眼看她一眼,這回眼神溫柔許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見你覺著既眼熟又親近,但仔細想想又想不起什麼來。”
四寶鬱悶地直嘆氣,眾人心裡都有些沉重,沈華採留飯他們也沒心思吃,趙清瀾帶著鶴鳴告辭,四寶跟他們一道兒出了門,路上嘴裡不住地叭叭叭企圖引起鶴鳴的注意。
趙清瀾聽他們的往事就知道二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心裡莫名的有點泛酸,不過也不好直說什麼,只好含笑默默地聽了。
他泛酸,四寶比他還酸,冷不丁看到他腰間戴著一枚穩重大方的玄色荷包:“這是鶴鳴的手藝吧?”她見趙清瀾點頭應了,心裡酸溜溜地想,當初鶴鳴都是隻給她做這些個小物件的!
兩人就這麼瞧彼此不大順眼地出了門,四寶還想拉著鶴鳴再說幾句,無奈回宮的時間快到了,她只得依依不捨地辭別了。
趙清瀾見兩人親密若此,心裡莫名堵得慌,在馬車上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低聲問道:“小環,你是怎麼想的?”
鶴鳴雖然不記得往事,但也知道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哪怕是當娘娘呢,她也不想回去,卻更不想連累趙清瀾,因此只是道:“公子放心,我絕不會連累你的。”
趙清瀾一聽這話便急了,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連累?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回宮,我一定設法保你周全,大不了我帶你回江南去!”
這話和動作都過於曖昧,鶴鳴臉上不覺紅了紅,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溫柔卻堅定地拒絕了:“您還要考科舉呢,不能為這個耽誤您的前程。”
……
四寶回宮路上一直想著今天偶遇鶴鳴的事兒,一會兒擔心鶴鳴在宮外受人欺負,一會兒又擔心鶴鳴進了宮被人算計,心情一直不能平復,她今天受到的衝擊不小,等踏進宮門才想起忘了提醒沈華採那個丫鬟的事兒,走回去時間又來不及,只得暫時按捺下來,等下回見他的時候再說,反正那丫鬟最多是想爬個床,沈小弟在女色事兒上一清二白,肯定也看不上這樣的。
她東想西想地回了司禮監,一抬眼就見桌上擺放著一隻錦盒,錦盒裡擱著一套月白色繡折枝海棠的齊胸襦裙和蘭花紋的素白半臂,還有步搖蝦鬚鐲等成套的首飾,最誇張的是最底下還擱著一雙繡鞋!
四寶傻眼了:“…”
陸縝倒是一臉期待:“換上讓我瞧瞧。”
四寶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把裙子一角拎起來:“您這是…什麼時候買的?”
他上回和四寶出宮就看上了這套衣裙了,後來知道四寶的女兒身之後,悄悄著人訂了下來,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讓她穿上,今兒總算是逮著機會了。
陸縝笑而不語。
四寶見他這幅表情,認命地嘆了口氣,官也升了,事情也答應了,不認命不行啊。她搖了搖頭,把盒子捧起來道:“奴才去裡屋換好給您看。”
陸縝強壓著想讓她在這裡直接換的衝動,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
四寶走進裡間小心鎖好門窗,這才拿出衣裙小心換了起來,她穿過來幾乎沒試過女子衣裙,穿起來磕磕絆絆的,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穿好,攬鏡自照,就見鏡中的少女嬌美明豔無匹,半臂外搭著煙藍色披肩,偏寬鬆的淡色襦裙更顯出纖細窈窕的身段來,垂髫髻上流蘇輕撞,一轉身一邁步就能讓人挪不開眼。
四寶自戀片刻,艾瑪,這顏值高的簡直是不給別人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