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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地牢,許追想起另一件事。
“薛婉怎麼樣了?”
“和裴寂一道被壓入了慎刑司,容後發落。”
許追一愣:“裴寂?”
宋綺羅猜想許追之前一直被關在大理寺中,定是還不知道這事,便大致的解釋了一下。許追腦海中閃過一月之前她去暖熙閣的路上,在御湖邊見到的場景。淺青色衣裙的女子,從髮色上來看能認出是薛婉。而和她糾纏在一起的那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卻是看不清相貌。如今想來,那人便是裴寂了。
如此,倒是能說的通了。薛婉以腹中裴寂的孩子作為籌碼,一步一步的佈下了這個大局。只是可憐陛下,被身邊的人戴個了翠綠翠綠的綠帽子。
宋綺羅本來想讓許追趕緊回去休息,但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她再也忍不住的問出了這一整天一直盤旋在她心中的疑問。
“皎皎,你是怎知道薛婉就是幕後的真兇呢?”
許追從思慮中回過神來,宮燈之下,她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紫色的陰影。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是最清冽無暇的泉水,潤物細無聲。
“其實,這是老天爺幫了我。我看了這個案子的卷宗,卻是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一些事情。直到墨汁弄模糊了我畫的人物關係的草圖之時,我才恍然大悟。原本圖上連線著秦宓和小曼之間的線和薛婉的名字連在了一起,我就在想若是小曼和薛婉之間也有某種關聯的話會怎麼樣?答案就是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說得通了。
杏兒被害,秦宓瘋掉都是薛婉授意小曼去做的。之後薛婉再指使小曼咬出我害了秦宓,卻是沒能如願。當大勢已去之時薛婉流產,把所有人的關注度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就沒有人再去盯著小曼以及小曼身後的那人,小曼的死也就變得很是容易。這個時間點卡的如此的精準,精準的讓人心驚,我一直都沒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再然後便是我送過去的那個玉如意了。那東西是陛下所賜,定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最後卻是出了問題,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蘭梓軒有內鬼,二是長春宮有人暗害。我相信蘭梓軒的人,這三年來她們都沒有絲毫怨言的陪著我,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們。所以就只剩下長春宮的人了,再聯想一下我之前所說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便能確定十有八九便是薛婉所為了。
我讓你去找薛婉也不過是在賭,賭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非讓我死不可。她若是不肯給我一絲活路,便一定會在所謂的‘子時之約’之前有所行動。還好,我賭贏了。”
宋綺羅撫掌讚歎:“皎皎真是心思縝密,難怪皇兄他。。。。。。。”宋綺羅差點說漏嘴,見許追疑惑的目光望著她忙改口道:“皇兄他不喜歡太聰明的女子,所以你不得寵不算冤枉!”
許追簡直哭笑不得:“你這真的是在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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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綺羅一路送著許追回了蘭梓軒,不想再打擾她便連口茶都沒喝就離開了。蘭梓軒的人一早得了訊息,都守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著她。一見到許追的身影便跪了一地:“歡迎娘娘回宮。”
許追眼眶熱熱的,忙彎下腰一個個的把她們扶起來。這才不過兩日的光景,她最熟悉的人卻好像都換了一副模樣。
木槿木蘭眼下都有些黑,看來是睡得不好。而杏兒更是嚴重,眼眶紅腫的厲害。那日許追離開的時候她還在睡著,想來是後來知道她進了大理寺,擔心她才哭成這樣的。
“娘娘。。。。。。。你總算是回來了,嚇死杏兒了。”
許追吸了吸鼻子,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李易平時很是老實穩重,此時卻也忍不住,偷偷扭過頭擦了擦眼角。
蘭梓軒向來歡笑不斷,少有這麼煽情的場面,許追心中又酸又甜。不想讓他們再難受下去,許追故作輕鬆的擺擺手道:“好了,見到我無事你們也可安心了,都別在這杵著了。木槿杏兒去備水,在地牢這兩天沒沐浴身上難受的緊,要好好的洗一洗。木蘭去做點兒我愛吃的,這兩日我可是一直惦記著你的手藝的。李易今日你還要守夜,如今天色還早你先去睡一會兒,省得晚上難熬。”
她這麼一說,這氛圍果然就好轉了。眾人聽著許追的話都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忙著去按照吩咐做事了。許追鬆了一口氣,這才進了寢殿。
過了一會兒,寢殿內間靠著牆邊擺著的梨花木摺疊屏風後面擺了一個大大的浴桶,杏兒伸手試了試水溫,溫度適宜。便轉出來走到梳妝檯前:“娘娘,已經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