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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宮中迷惑陛下,從而一點點的把朝政奪在手中。”
許追臉色刷地白了,文字獄歷朝歷代都有,輕則家破人亡,重則牽連無數。風朝萬景年間的一起江南文字獄,牽連了上千個無辜的官員學子被殺頭、流放。是以一段時間,“文字獄”這三字令人談之色變。
如今自家爹爹被姚遠奉揪住這個不放,加以大做文章。歷朝歷代哪一個皇帝對這等事情都是毫不手軟的,如果爹爹真的由此獲罪。。。。。。。。許追想到這額上冷汗沁出,怎麼辦,她應該怎麼辦?
電光火石之間,許追眼睛猛地亮了,彎下腰一把抓住木槿的肩膀:“陛下呢?陛下怎麼說?他一定不會相信我爹有謀反之心的對不對?我爹怎麼可能會謀反,怎麼可能。。。。。。。。”
木槿咬了咬唇,雖是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打擊她:“娘娘,下令把許大人下大理寺大牢的便是陛下。許家也被御林軍監視起來,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娘娘,娘娘。。。。。。。”
“怎麼會,陛下怎麼會不相信我爹。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陛下。”
許追掀開錦被下地,因走的太急“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恐是摔得太疼了,她眼淚都疼的掉了出來。木槿驚呼一聲,急忙站起身子扶她起來坐好:“娘娘快別哭了,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都沒有想到。奴婢知道娘娘傷心,可如今能救許大人,能救許家的就只有娘娘一人而已了,娘娘一定要保重自身啊。”
“對,現在只有我能救他們了。”許追眼眶紅的嚇人,眼珠帶著血絲。這無妄之災來的如此突然,平日裡恭敬待爹爹,與爹爹同在刑部共事十幾年的姚叔叔,卻在一夜之間把她全家陷害到了如此的境地。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爹爹家中藏了詩集,姚遠奉立馬就知道了。除非,那詩集原本就是姚遠奉送的,或者是機緣巧合之下姚遠奉勸爹爹收下的。人心叵測,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插你一刀,簡直讓她噁心的想吐。
她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有些反胃的胸口,反手恨恨地抹了抹眼角的淚:“無論復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救我爹出來。走,去乾元宮。”
木槿抖著唇,這才是她家主子該有的模樣。
“是。”
——
外面一片白雪皚皚,入目都是白茫茫的顏色,不見其他的色彩。風景因心境的改變而改變,也許曾經許追會覺得這白色最是純潔不過的顏色,最是讓人毫無防備能舒緩下心頭憂慮的顏色,就和蘭梓軒院子中的梨花,還有弄星臺之後那一大片的茉莉花海一樣。每一次看見,甚至是每一次想起都能讓她心中歡愉。
可是此時此刻,這白色卻是讓她心中徒生哀愁。灰茫茫的天,慘白的地,一切都是荒蕪的,沒有生氣的。一如她的未來,一如許家的未來。
雖然心中一再的鼓舞自己要振作起來,許家本來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再不振作起來,那許家當真就只剩下死路一條。可是頂著狂風往乾元宮的道路,那麼冷,那麼長,一寸寸的把她那本就脆弱的堅持消磨的越來越薄。就像是初春時節的湖上之冰,輕輕一踩便是粉身碎骨,再無恢復的可能。
她突然就想起了過去的很多很多事情,有在許府的,有後來入了宮之後的,有哭的有笑的。許追頓住腳步,看著已經清楚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的乾元宮的宮宇,陌生的很,讓她心中敬畏的很,就和當初剛剛入宮的時候一樣。
是不是無論再怎麼樣的努力,再怎麼樣的經營,那最好的時光還是留不住?那悲傷到一如往昔的歲月終究還是會再回到原點?
恍惚中,她的眼前突然顯現出了曾經一住三年的蘭梓軒的模樣。梨花木窗欞被推開,露出女子的側臉,她沉著眸子看著手中的書卷看的認真。窗外的那棵梨花樹大朵的梨花迎著春日盛放,從樹後面轉過來一個身影,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襯得那人的越發挺拔。他小心的靠近,靜靜地注視著那看書的女子。。。。。。。。
“娘娘,怎麼不走了?”
眼前景緻水波一蕩便消散了,許追回過神來,苦澀一笑。
她不知道她這個時候過來還會有什麼用處,可能這些日子過的太過夢幻,夢幻到她已然忘了那人是這大梁的皇上,忘了他主宰著這天下所有人的命運。許追不敢想,若是宋衍琮不相信她爹,不相信她的話,她又該怎麼辦?
用他們之間的情愛去抵擋可能對江山社稷帶來的衝擊。。。。。。。。這樣的事想想便不太可能。
即使心頭無望,但也要做最後的嘗試。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