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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向是行事穩妥,少和人來往,在她眼裡很少有一個人會讓她覺得厭煩。崔婕妤雖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但許追只覺得她性子直爽有什麼說什麼,只有這位曾經的林嬪,現在的林充容,著實是讓許追不喜歡。所以她剛才才會一番常態的反唇相譏,可過後她便有些懊悔。如今她是充容,位分在她之上。陛下又如此的寵愛於她,若是真的與林鳶交惡,對於她自身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因此她之後才會一直沉默,只想遠遠的避開她的鋒芒。
可是眼下,林鳶居然句句話針對宋綺羅而來。每句話看似輕柔無比,實則暗藏機鋒。
許追在寬袖下攪動的手指一扣,抬起臉道:“公主和陛下乃是一母同胞,自是最瞭解陛下的心性。臣妾的腿得了陛下的醫治才有好轉,若是長久的站著對腿傷自然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如果還沒好利索就又加重了傷勢,豈不是讓陛下的辛苦盡數作廢了?公主愛兄之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鑑,故而才自作主張讓臣妾坐下的。因為公主殿下知道,陛下也是這般想的。陛下並未責怪臣妾未經恩准便坐下,從中也可見一二。”
話音一落,許追只覺得另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集中在她身上。許追挺直了脊背,面色依舊。
宋衍琮單指扣了扣漢白玉石的桌面,只覺得心下震驚。
許追在他的面前只有兩種狀態,一是裝傻,二是真傻。宋衍琮曾經在夜深人靜之時深刻的分析了這兩種狀態,前者大概是許追對於他的話不敢苟同,但是迫於他皇上的威勢不得不低頭說一些違心的話。後者。。。。。。。。便是每一次他想要跟她有所親近,許追都會十分煞風景的做一些事,力求每一件事都會戳的我們尊貴無比的皇帝陛下分分鐘血流成河。
宋衍琮黑眸閃亮,一瞬不瞬地盯著坐在他對面的那人。素白色的輕紗長裙,胸口處挖空,露出白皙的脖頸。頭髮挽了一個單螺髻,只在一側上簪了一朵白玉雕刻而成的穿枝梨花珠花。她坐的直直的,目光中毫無懼色。回想著她剛剛擲地有聲又經得起推敲的話語,宋衍琮震驚之餘又有些心潮澎湃。
這才是他的許追。
和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伶牙俐齒的模樣不差分毫,甚至更有長進。
多少個日日夜夜,宋衍琮都能想起那時候的她。
人便是這樣,喜歡一個人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只是那日陽光正好,梨樹之下她的臉龐略顯生澀。有人叫了她,她回頭脆生生的應道。宋衍琮急忙躲到一旁,只覺得她的聲音就那般隨著花香一起入夢。
之後鬼使神差的,他隨著她一起去了刑部的大牢。宋衍琮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順利的藏在了審訊室旁邊的一間牢房裡。聽著她幫著其父許頌審訊犯人時那舌燦蓮花般的話語,他在暗處無聲地笑了。
“許、追。。。。。。”
在心中暗自的喊著她的名字,即使在潮溼昏暗的牢房之中,宋衍琮都覺得像是身在幻境之中。
在過去的那十八年裡,他曾經無數次做著同樣的一個夢。夢中大朵大朵的梨花並未長在樹上,而是如一人高的山茶花一般,鋪了一地的花海。他站在花海的一側,只能聽見風聲,花落聲。只能看見青草,白梨花,還有站在花海另一側那個模糊到看不清的身影。
在這一刻,耳畔依舊環繞著她的聲音,宋衍琮只覺得夢境中的梨花花海忽地向兩旁急速撤退,那個一直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終於得以清晰。
執著的眉眼,自信的表情,每一處都值得他用盡一生之筆墨去細細描繪。
許追。。。。。。。
。。。。。。。。
宋衍琮徐徐笑了:“許充媛說的極是。”
許追雖然面上裝作鎮定,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汗津津的了。頂著陛下的目光胡扯,真是門技術活兒。而且,她有些分辨不清陛下的笑容,到底有著如何的深意。
林鳶臉色一曬,只得陪著笑道:“陛下和公主之間的兄妹之情可真是深厚無比,讓臣妾想起和家中兄長之間相處,真是不及陛下和公主的萬分之一。”
“父皇后宮只有母后一人,母后膝下只有皇兄和我一子一女,這才是所謂一母同胞。而林充容,本公主若是沒記錯的話,你是欽天監監正側室之女,而你兄長則是正室所出。這便不是一母同胞的情分,感情淡薄也是情理之中。”宋綺羅看著林鳶變得精彩萬分的臉心中一陣的快慰,頓了頓又道:“其實嫡庶尊卑本在人心,本公主也從來不以此來衡量人。只不過有些人淨說些自*份的話,本公主不禁在想,是出身卑微才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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