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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著溯風。
蘇清瑜坐在外室,面前站著蘇回。
“爺,成了。”蘇回上前,湊到蘇清瑜耳畔處道:“三姑娘正跪在老太太那處,等候發落呢。”
蘇清瑜端起手邊茶碗輕抿,雙眸微眯道:“去,再給她添把火。”
“是。”蘇回應聲去了。
蘇清瑜沉思良久,攏袖起身。他步入內室,開啟帳簾,只見蘇錦蘿正窩在被褥裡睡得正香。小臉紅暈暈的褪了妝,露出面頰上明顯的紅暈塊,像胭脂似得。細長睫毛輕顫,搭在眼尾,攏下一層暗影。
修長手掌伸出,輕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好好照料著。”
“是。”雪雁應聲,上前放下帳簾。
蘇錦蘿一覺睡醒,便聽到玉珠兒在外頭咋咋呼呼的聲音。
“姑娘,您醒了。”雪雁替蘇錦蘿端來熱茶漱口,然後又替她淨了面。
“玉珠兒在說什麼?”蘇錦蘿靠在軟枕上,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蘇錦蘿話罷,珠簾被撩開,如青身姿嫋嫋的走進來,與她行禮道:“姑娘,玉珠兒姐姐方才去小廚房取菜,聽到老太太那處的大丫鬟正在跟廚娘磨舌根,說三姑娘被送回了本家。”
“送回去了?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咱們理國公府日後,再沒有那三姑娘四姑娘了。”
玉珠兒笑盈盈的從如青身後出來,走至榻旁,“姑娘,你猜那蘇寶懷是犯了什麼事被送回去的?”
“什麼事?”蘇錦蘿剛剛睡醒,整個人懵懵懂懂的還沒回過神來。
“聽說是偷了大夫人房裡的東西。後頭又被查出來,先前竟然也偷過老太太屋子裡頭的東西。嘖嘖,好端端一個姑娘家,做什麼不好,竟偷東西。”
“偷東西。”蘇錦蘿睜著一雙眼,神色吶吶道:“我瞧她,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呀。”理國公府的月例銀錢,可比蘇錦蘿往常在李家多上好幾倍。
“她是不缺錢,但她本家缺呀。姑娘可還記得,奴婢與您說過,這蘇寶懷的本家養了個吃喝嫖賭,樣樣都沾的親哥哥。那人被扣在賭場裡,砍掉了一隻胳膊。蘇寶懷沒法子,只得去偷東西替她那親哥哥還賭債。”
蘇錦蘿沉默下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老太太和大夫人雖心善,但也容不下這麼個偷自家東西的人,只能把人給送回去了。對外頭說是本家那處給蘇寶懷尋了親事,咱們理國公府插手不上。”
這理由是爛了些,但有心人自然知道這裡頭髮生了什麼事。
“現下已經走了嗎?”
“走了。院子都空出來了。”
“唔。”蘇錦蘿含糊應一聲,有些唏噓。
……
理國公府後門處,蘇寶懷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處,眼前是看後門的老婆子。
“你個手腳不乾淨的,還不讓我瞧瞧裡頭是些什麼東西,若是再偷了什麼去,老太太可要責罰我的。”
一個看後門的,哪裡見得著什麼老太太,不過就是想著法子要從蘇寶懷身上撈最後一點好處罷了。
平日裡蘇寶懷也沒少給這婆子銀錢,現下她落難,個個變了臉,皆是些勢力東西。
老婆子一把搶過蘇寶懷手裡的包袱散開扔在地上,然後彎腰翻找。
包袱裡頭皆是一些衣物,半點首飾也無。
“瞧清楚了?”蘇寶懷冷笑。現下連個看後門的腌臢婆子都來羞辱她。
“哼。”婆子沒撈著好處,將那些被自己踩髒的衣物一股腦的都扔到了蘇寶懷臉上。
蘇寶懷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聲音森冷。“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理國公府還乾淨的。”
“寶兒,寶兒。”蘇寶懷的親母張氏,趕著騾子車急匆匆的過來,面露喜色,“你哥哥出來了。”
“他出來了,關我什麼事。”蘇寶懷心中有怨,她盯著面前的張氏,咬牙切齒。若不是這些人拖她後腿,她現在還在理國公府裡頭當她的三姑娘。日後還會是定遠侯府的侯夫人!
可現在呢?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都是因為那蘇錦蘿,一回來,便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
“寶兒……”張氏惴惴不安的看著蘇寶懷,聲音吶吶道:“理國公府不要咱們了,咱們就回家吧,啊,一樣的,一樣的。”
“哪裡一樣!”蘇寶懷用力甩開張氏的手,聲音嘶啞,“你瞧見了嗎?就這樣一件衣裳,就抵得上你們一年的吃喝,你們養的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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