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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海棠進去了。
蒹葭院確實是小,一進的院子,繞過了影壁,一眼就看得到頭,遠不如靜宜齋。淡竹略略平衡了些,然而等她看清楚正屋窗上用的不是窗紗而是透明玻璃,她就被這大手筆的裝潢給鎮住了。
這樣的玻璃窗子,比糊十層貢品軟煙羅紗還要貴了。
進了屋子,就見西次間是用一整面的雕花鑲藍色琉璃槅扇隔著的,琉璃上還貼著掐絲金寶相花,看起來明豔大氣,華貴之極。東次間到顯得尋常,只是一扇小門,門後豎著一面夏景圖的彩畫屏風,然而淡竹眼力極好,看見了那屏風上的落款,竟然是王爺親筆所畫。
淡竹眼睛一縮,至此是完全收起了輕視之心,不說這蒹葭院的富貴奢華,只說王爺的親筆,後院裡就是先王妃的榮華園都沒有啊。淡竹無法繼續自傲,埋下腦袋老實等著徐夫人從東次間出來。
阿福倒不是故意拿喬讓趙夫人的侍女久等,只是剛下學,手上沾了墨汁,才梳洗了正要換衣裳,就聽海棠稟報趙夫人的侍女來了。她也只換了家常的衣裳,隨意挽了個一窩絲的頭髮就出來了。
淡竹就聞到了一陣幽香,她眼角餘光看見徐夫人淡粉的裙襬輕盈地滑過去了,她身子彎了彎,深深地蹲下去行禮,“奴婢淡竹,見過徐夫人。”
“不必多禮,坐,”阿福對趙夫人印象好,對她的侍女也就很親切。要是來的是白側妃的侍女,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沒錯,她就是這樣對人唯親的人。
淡竹聽她語氣輕柔,抬頭道了謝,並不肯坐只道:“多謝夫人,奴婢就不坐了,代我家夫人傳完話,奴婢就回去了。”
“趙夫人叫你來可有什麼事?”阿福這才好奇起來,趙夫人一向深居簡出,她想不到趙夫人能有什麼話要傳給她。
“我家夫人叫奴婢來問問徐夫人明日可有空閒,我家夫人想來拜訪夫人,商議先王妃忌日的章程,”淡竹恭敬地把來意說明了,不敢有隱瞞。
“我自是有空的,趙夫人要來,我掃榻相迎,”阿福現在也有些歷練出來了,場面話說得一套一套的,“不知你家夫人是上午來,還是下午來?”她問這個,其實就是小心眼,要是趙夫人上午來,她就早點送朱公子去外書房,下午來呢,她就可以多纏著朱公子一會兒。
好像自家夫人忘了說,淡竹想著下午天熱,就道:“是上午。”
是上午就不能纏著朱公子睡個懶覺了,阿福覺得好可惜,她上五日的課才能休息一天,就這樣浪費了一個早上。心裡苦,可是不能對外說,阿福笑笑,“那我就等著趙夫人過來了。”
淡竹得了回覆自是回去回稟了趙夫人。阿福懶洋洋往椅子上一靠,右手搭在扶手上,左手伸過來慢悠悠地揉手腕,這個課上的真是太累了,上午上完了課回來吃個午飯,休息兩刻鐘,又要去上下午的課,直到酉正才是學完了一天的課,害她每到晚上就特別困,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兩人已經很純潔地睡了好些天了,這樣下去,她還能被朱公子吃掉嗎?
阿福深深地感到了憂慮。
“夫人,芍藥會推拿,奴婢叫她來給您揉揉手吧?”翠眉看著徐夫人皺起的小臉,可心疼了,真是鬧不明白王爺怎麼想的,徐夫人這樣嬌滴滴嫩生生的小美人,難道不該放在手心裡寵著,每天憂愁的應該是衣裳不夠漂亮了,首飾不夠時興了,又該去買新的胭脂水粉了,而不是愁作業沒做完,課文背不好啊!
芍藥是新分來的侍女,阿福印象裡就是個文文靜靜的姑娘,她依靠得最多的就是翠眉,其次就是海棠,這個芍藥還不出頭呢。聽見翠眉推薦,阿福點了點頭,“那你叫她來吧。”相處了這麼久,阿福明白翠眉是很有章程的,她可以放心把自己並不擅長的籠絡人心交給她。
一旁海棠就深深地看了翠眉一眼,若是她在翠眉的位置,可不會大度到叫人來分自己在徐夫人面前的寵。
翠眉想的卻不是有人來了會分散自己在徐夫人跟前的信重,眼看著徐夫人越來越往王爺心尖上紮根了,蒹葭院只靠著她和海棠兩個盯著是不夠用的,今日提了芍藥,下回再把石榴叫來夫人跟前露個臉,就是那兩個八、九歲的小丫頭也要培養起來了。
被翠眉推薦的芍藥果真在推拿上很有一手,被她揉捏過一遍,阿福覺得渾身清泰,連日抬著手腕練字的勞累一掃而空了。喜得她賞了芍藥一個二兩的銀錠子,花了大錢還喜滋滋的覺得特別值。
下午放學回來又推過一遍,往日散學以後只想睡覺的阿福就覺得自己神采奕奕了。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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