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 頁)
大聲宣讀傳位詔書的聲音從這大殿裡遠遠傳了出去, “今朕欲傳大位於皇四子溢,重臣工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以匡社稷。”
“兒臣領旨,”燕王聲如磬玉。
跟著付玉進宮的大臣們都很識趣地叩首領旨了,“臣等謹遵聖命。”
皇長孫被這齊聲所驚醒,猛然站了起來去奪石潼手上的詔書,“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石潼不曾防備一貫溫和的皇長孫會突然暴起,手上的詔書就被皇長孫奪走了。皇長孫急躁地展開詔書一看,只見詔書上的墨跡都還未乾,天子之璽的大印蓋在上頭,鮮豔奪目。然而最醒目的是“皇四子溢”四字,刺得皇長孫如被利刃割目,暴怒地撕扯這張令他美夢破滅的詔書。
然而詔書所用的絹帛最是精細柔韌,皇長孫一個文弱少年又怎麼可能扯得動,他還欲發狂,就被蘇景明親手摁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蘇景明,是你背叛了我,”皇長孫忿恨地看著蘇景明,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蘇景明恐怕已經遭受了三千六百刀的凌遲之刑了。
“我忠心的人從來都只有聖上一人,談何背叛皇長孫,”蘇景明在皇長孫身上按了按,也不知道使得什麼手段,他鬆開了手,皇長孫還是爬不起來。
“聖上,臣幸不辱命,”蘇景明安安穩穩地向皇帝覆命,跟燕王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看起來清清白白。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皇帝也不計較蘇景明究竟有沒有倒向燕王了,太子廢了,長孫也不夠聰明,這江山除了燕王也沒有人能讓他放心了,皇帝微微抬手讓蘇景明起來了。
從燕王進來就不發一詞的內閣首輔付玉在這時忽然開口了,“臣請聖上三思,燕王血脈不正,不宜繼承大統。”
年紀老邁的內閣首輔大臣望著龍榻上的帝王,兩人目光交匯,他深深地叩下頭去。燕王並非不好,但是傳位給燕王,與前朝復辟又有何異?這才是從皇帝還是異姓王時候就追隨在皇帝身邊,一身忠心耿耿的付玉投向了皇長孫的原因。
皇帝想起了起草完廢太子詔書之後,與付玉在繼任人選上的爭執。他這個老夥計反對燕王繼位的原因就是燕王身負前朝血脈。然而前朝血脈又如何呢,難道不也是他李氏之子?人之將死,皇帝也看得明白了。
“朕意已決,”皇帝斬金截鐵,目視付玉。
付玉嘆息著閉上了眼,也罷了,此時還有誰能越過燕王呢?
皇帝又叫石潼從他枕頭下的匣子裡拿出來一旨詔書,當眾宣讀了,卻是廢錢皇后,立朱賢妃為後的立後詔書。
“哈哈哈,”錢皇后看見這早有準備的廢后立後詔書,忽然張狂地笑起來,她笑得前仰後合,忽然一把扯下了自己頭上的鳳冠,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珠聲中,她笑得快意,“李立枉你自負深情,你可知道那個賤人是怎麼死的?是你的新皇后每日一碗燕窩粥養死的啊!”
“你說什麼?”皇帝驚怒交加,一雙渾濁的眼睛就像被點燃的火,亮得驚人。
“呵,小賤人毒死了老賤人,你還把她當個金貴瓷器捧著,我看得真是高興吶,”錢皇后冷笑著用腳碾了碾摔在地上的鳳冠,把那頂精美絕倫的九龍九鳳珍珠后冠當作了腳底泥踩得稀碎。
錢皇后的話猶如火上澆油,在皇帝本就枯朽的身體上點了一把火,他怒極攻心,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原來你的血還是紅的,”錢皇后惡毒地笑了笑,“我還以為在你不顧二郎三郎死活的時候,這顆心就爛掉了呢?到了地下,你說他們會不會認你這個父皇啊?”
“拿下她!”燕王壓下心底的震驚,扶住了皇帝,叫人去拿發了瘋的錢皇后。
此時沒有人再顧忌錢皇后身份的特殊,她被人堵住了嘴,只能怨毒地看著還能苟延殘喘的皇帝。
沒了錢皇后的瘋言瘋語,殿中只聽見皇帝越發急促艱難的喘息聲。為了應付太子和皇長孫的謀逆,他又用了提神的藥,本該忌急忌怒,被錢皇后這一激,藥力反噬,整個人就如坍塌的高樓,再不可逆轉,轟然倒下了。
“燒,燒了,”皇帝艱難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燕王讓皇帝靠在他身上,他向石潼伸出手。
石潼的視線與燕王的目光對上,只覺得他目色深沉如墨,看不出半分情緒。他忙把那張皇帝親筆手書的立後詔書遞給了燕王。
燕王拿了詔書在手裡,雙手一震,就把這詔書分成了兩半,他沉默地把寫著立賢妃為後的部分放到了石潼移過來的蠟燭上,親手把它燒成了灰。
“朕要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