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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吃穿用度都在院子裡,能送給阿福的東西無非是自己的首飾或親手做的女紅,禮輕情意重,阿福都認真地道了謝。藉著回內室放東西的當口,從床墊下翻出來小荷包裝著的百八十個大錢並幾個零散銀角子。
都怪她平常貪吃手鬆,這麼些年都沒攢下什麼錢。阿福狠狠心又從枕頭裡摸出來一個小小的銀元寶,連同荷包一起塞給興兒,“你快去幫我買些瓜子點心來,再買幾包蜜餞果子,不要吝嗇買貨郎的,去買杏芳齋。”
杏芳齋待客是夠體面了,可貴,一下子掏空了阿福的家底兒。
興兒看阿福一臉的肉痛,心裡頭好笑,便笑著說道:“姑娘還用心疼這點兒銀子?趕明兒進了大宅子,月錢都不止這點兒呢。”
哎喲,說到這個她就心口疼,阿福意興闌珊,“別貧嘴,快去快去。”大宅子裡是水是火都還不知道呢,誰知道她將來是個什麼光景。
興兒看她興致不高,乖巧地不再多話,揣好了銀錢急急匆匆出門去了。
第4章
日頭漸漸升起來了,便是春日裡也覺得曬人,興兒舉著袖子遮著太陽,走得飛快。
外院的角門處,慣常是幾個半大的小廝守著的,看見興兒過來,原本躲在院牆的陰影下閒話的小廝們忙迎了上去,都笑著恭喜她,“興兒姐姐大喜。”
“是我家姑娘大喜,恭喜我作甚,我可沒有喜錢,”興兒往小廝們讓出來的陰涼處站了站,甩著袖子道。她與這些角門的小廝很熟,蓋因她家姑娘常年打發她去買零嘴兒,日子久了大家都有了幾分交情,說話便也隨意些。
“興兒姐姐難道不跟著你家姑娘走?”門上的小廝訊息最是靈通,年紀最大的一個便道,“那位朱公子可是非富即貴,小的看著他上的馬車,那車簾子都是錦繡閣的手藝。”
說著便嘖嘖咂嘴,笑看興兒。姑娘們身邊的丫頭都是中人之姿,興兒長得也清秀,要是有那個心,未嘗不能往上爬一爬。
“就你眼睛毒,”興兒笑了笑,沒說別的,朱公子富貴與她有什麼干係,她還是安安分分待在香如故妥當。
這些年香如故也不是沒有入了朱門繡戶的瘦馬,杳無音訊的多,卻也有傳出來暴斃訊息的姑娘。芷沅姑娘是院子裡公認的純善,能混得好深宅大院麼?
小廝們識趣地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跟著一個長得十分討喜的圓臉小廝就湊上來道,“姐姐今日是要買什麼?”
“幫我去杏芳齋買些點心果子,”興兒掏出荷包來,分了小廝五個大錢,“再去段家炒貨那裡秤些瓜子。”
“好咧,”圓臉小廝答應一聲,接過錢的時候手指有意無意蹭了興兒的手心,被她啐了一口,笑嘻嘻轉身就跑,生怕別的兄弟搶了他的好事。哪知一扭頭就撞上了一個人。
“慌甚,沒頭蒼蠅似的,撞了客人有你受的,”來人一身石青的直綴,頭戴方巾,約莫二十歲上下,看起來像個清秀書生,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冷。
方才還嘻嘻哈哈的小廝們都站直了,“宋管事。”這姓宋的管事年紀不大,卻威嚴十足,小廝們都怕他。
然宋管事看到了阿福的丫頭興兒,面上不由柔和了,“你家姑娘又讓你買什麼了?不用去買了,我給她帶了些蘇州點心。”
宋青河掌管著香如故所有的採買生意,他剛從蘇州回來,身上還帶著風塵,身後隨從的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紅漆雕花菱形點心盒子,足有三層,沉甸甸的全都是蘇州買來的點心。阿福那小丫頭最愛吃,這些蘇式點心她應該會喜歡的罷?
心裡頭念著阿福,宋青河眼睛裡就帶了柔意。
近來宋管事對她家姑娘也太上心了,莫不是對她家姑娘有意吧,興兒心裡不免琢磨,低了頭道,“我家姑娘今日被人聘了,姑娘們都來道喜,便讓我去買些瓜子點心待客。”
聘了是什麼意思?阿福不是還沒到年紀?
宋青河恍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家姑娘見客了?”
“是,”興兒悄悄看了宋青河一眼,宋管事人長得好看又能幹,只可惜芷沅姑娘的身價不是宋管事可以肖想的,“已經定了三天後出門子。”
“原來如此,”宋青河壓下心裡的酸澀,強作鎮定道,“東西有些重,我幫你提進去。”說著就拿了點心盒子在手裡,邁開步子走了。
眾小廝與興兒面面相覷,宋管事不會是忘了院子裡的規矩吧,成年男子不得入後院啊!
還是興兒最快回過神來,急急追著宋青河去了,趕在他穿過院門前把人攔下了,“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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