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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琛說完,也不去看身邊的部下,只是閉上眼睛,搖搖頭。這時候,他聽到哈根用比之前更加低沉的聲音說:
“我說了,我明白,真的,也許我的情況比你的更糟。”
尤琛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盯著哈根。他此時現,自己的副官臉上寫滿著痛苦,也許還帶有一絲譏笑——那是對自己的嘲弄。哈根回過神,向對方說:
“再怎麼說,你還有一個家,而且就算關係不怎麼好,但也還能支援下去。不過我就不行了,如果還有機會回家——當然,現在這個還難說|呢!誰知道哪一天醒來或是剛睡著的時候,我們就會死於敵人的炸彈——或許我見到的,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子。不管是老婆也好、孩子也好,通通都……”
“實話告訴你吧,唉現在想想也真好笑,其實又有什麼好隱瞞地呢?反正日子一長,誰都會知道的,我老婆已經不再愛我了,這是她親口對我說地,她愛上了一個後方治安隊的警察——據說那傢伙是因為身體有殘疾,所以不能上戰場當兵——已經無法離開他了。你聽聽,這是一個做妻子的應該對丈夫說的話嗎?我當時沒有馬上拿出手槍把她幹掉,或許是因為我心裡還有一點理智,覺得沒必要為她犯下殺人罪,而且孩子們……他們也在家裡啊,要是他們看到爸爸殺了媽媽,當個殺人犯的後代,他們又會怎麼想?於是,我就只能當個縮頭烏龜,裝作對這件事滿不在乎,好讓我老婆繼續跟那個姦夫鬼混,同時還不得不日夜在這兒提心吊膽,擔心我地孩子總有一天會被他們通通帶走!全能之神啊!我怎麼會這麼愚蠢!居然連這些也沒有察覺,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讓我要飽受一無所有的滋味!不過我誓,要是我死了,那麼起碼也得拉上這對狗男女當墊背地!我要讓他們下地獄!”
哈根在咬牙切齒地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長久以來壓抑在心頭的煎熬和痛苦,現在好像傾洩而出的洪水,難以制止。尤琛默默地看著他,將門上的布簾放下,好讓這兒成為一個相對獨立地空間,讓裡頭的人可以盡情地洩著心中的情緒。
哭過之後,哈根覺得好多了。但是他和尤琛誰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在一起,熬過一分一秒。過了一會兒,尤琛將那根燃燒殆盡的煙扔在地上,用腳把菸頭踩熄,一邊又將那個煙盒裡僅剩的兩根菸拿出來,一根給哈根,另一根是自己的,點著之後,他對哈根說:
“用香菸來敬我們兩個,兩個笨蛋。”
“而且是非常非常愚蠢地笨蛋。”
兩人出吃吃的笑聲,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望著窗外太陽已經消失了地地平線。他們各自的人生就與所有人一樣,都稱不上完美;不過只要一天還活著,他們就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儘量好受一些。誰能知道,下一個倒在血泊中地人,又會不會就是自己呢?戰場上的軍人,每個都是靠著這樣才熬過來地,如果逼迫著他們像一個哲學家那樣去思考人生、家庭、生活,那麼下場肯定不是他們成為偉大的人物,而是變成一個人人不願接近的瘋子。哪怕再崇高的思想家,在面對著這些現實中的血淋淋殘酷場面時,他們都不可能做到淡然處之,更何況是這些有血有肉的軍人們。家庭失意、生活不滿,哪又能如何?活下去,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後來,尤琛才得知,原來他們裝甲師的師長澤格中將已經因為受到調查,而被迫離開前線回國內接受所謂的“高層問話”。原因就是在於懷他與叛亂有關連,而新接替他的師長其不稱職程度已經用事實來證明,難怪最近的調動總是一敗塗地,甚至在大白天的就必須出動或轉移。這曾經讓尤琛困惑了好久,現在知道了答案,讓人更加為之氣絕。那次暗殺事件,顯然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它的餘波,現在甚至開始蔓延到前線來了。
在被問到他們到底還要在這兒呆多久的時候,同樣心懷不滿計程車兵回答自己的同伴說:
“你怎麼不問問卡爾因茨去?那傢伙才是我們的頭頭!”
不過很遺憾的,不管是有這種想法的人、還是沒有這種想法的人,他們現在都不可能直接去問那位神聖帝國的最高統帥本人,因此只能繼續在前線等待,一邊忍受著敵軍每天頻繁的轟炸,一邊在苦悶的日子中備受煎熬。
第五卷(上) 第十二章 憂鬱的週末(1)
們只知道,在最前線的地區,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敵爾或安克亞上岸、來到曼尼亞。下一步,這些敵人就會從這些戰略缺口中湧入,一步步逼近大陸的腹地。如果再到那個時候再來狙擊他們的步伐,就太遲了。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