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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就有臣子援引《大穆律》,說盛惟喬身為皇后,理所應當是萬民表率,是天下女子的楷模。結果嫡親公公婆婆去世,不徹夜守靈,不去守陵,已經是傲慢了,居然還在孝期生出子嗣來,實在是不合規矩!
……這裡說一下所謂的規矩,其實就是五服守孝的道道。
從古時候傳下來的斬衰之禮中,關於孝期守孝,形形色色的版本里,都有著共同的一點,就是在大祥之前,也就是足足兩年後,復居正寢了,才可以同房的。
而關於孝期生子這點,有兩種看法,一種就是算夫妻同房的時間,如果是在孝期未滿大祥的期間,那就是不行的,要處罰;還有一種,則是看孩子落地的時間,只要不是在孝期裡出生的,隨便什麼時候懷的都無所謂。
像盛惟喬懷容聿這次,卻是先查出來有身孕了,公公婆婆才雙雙病逝。
這幾個找事兒的臣子,就是援引了第二條,要求盛惟喬效仿前朝皇室,將容聿過繼出去。
儀珊一臉憤然的說完,馮氏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我家乖囡在世人眼裡竟然這麼好欺負?!”
不是說盛惟喬在外頭的名聲不是很好,不是說她嬌氣任性,就是說她驕橫跋扈,反正就沒有人發自肺腑的認為她賢惠的?!
怎麼現在還有臣子敢上這樣的表書,讓這位剛剛掙命似的生下次子的年輕皇后,將孩子記到其他人名下?!
馮氏心情非常的複雜,捫心自問:難道自己一直以來都錯怪女兒了?其實女兒在世人心目中特別的溫柔賢惠特別的逆來順受……?!
“……奴婢也覺得那幾位是不是忒想不開了?”儀珊苦笑,“您是沒看到他們的表書,那裡頭信誓旦旦的寫著,他們這麼做,全是為了陛下還有皇后娘娘好!”
“說什麼陛下跟皇后娘娘乃是天下百姓的表率,所以怎麼能夠帶頭破壞規矩呢?還是涉及孝道的規矩!”
“那裡頭危言聳聽的,儼然娘娘不將二皇子過繼出去,這輩子都不去看一眼,就是十惡不赦大逆不道一樣!”
“奴婢簡直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馮氏冷笑了一聲,說道:“對這種人,就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斬了也就是了!!!”
她可不是說氣話,當下就詢問具體是哪幾個人,“陛下如今人不在長安,乖囡呢還要坐月子!這種瑣事還是不要叫他們夫婦操心了,就我來善後就是!”
只看她這會兒那殺氣騰騰的神情,也知道她說的“善後”,是怎麼個善後法!
儀珊趕緊安撫:“您別生氣!滿朝文武呢!就那麼幾個糊塗的,哪裡就需要您親自出馬了?奴婢剛才跟樂羊先生還有寧威侯那邊都送了口信,想必過上一會兒,兩位都會拿出章程來處置此事的!咱們且等著就是了!”
好說歹說的才將暴怒的馮氏安撫住,索性過了會兒,前朝就有訊息來,樂羊文跟徐子敬尋了那幾個大臣的一些錯處,將人給關進詔獄去了。
詔獄如今的執掌者是容睡鶴的嫡系出身,烏衣營從前專門司掌刑罰的人。雖然做了官,是朝廷的人了,其實仗著資歷,不是很把樂羊文還有徐子敬放在眼裡。
倒是盛惟喬母子,被當成主母跟少主看待,不敢怠慢。
聞說這幾個人乃是得罪了皇后母子進來的,那還有什麼說的?當下就摩拳擦掌的練上了手!
盛蘭辭夫婦回頭打聽到那幾個人下場都不是一般的悲慘,甚至有人在重刑之下胡言亂語,將家眷都拖下了水,這才覺得出了口惡氣!
……這些盛惟喬並不清楚,不然知道了肯定會動怒。
她這個月子坐的比上一個還要舒心點,到底長安,尤其是皇宮裡,條件可比北疆好多了。
而且這會兒盛蘭辭夫婦還有南氏輪流入宮探望照顧,也非從前只有宣於馮氏一個人忙前忙後、難免有許多疏漏可比。
出月子的時候,已經恢復的精神飽滿,氣色極好。
而這天也是容聿的滿月宴,因為容睡鶴不在長安,賀宴的規模很小,幾乎就請了親近的幾個人。
酒過三巡,眾人興致正高的時候,恰好有羽檄前來。
第五十四章
才聽說這訊息時,眾人都是一驚,唯恐是什麼壞訊息。
雖然對於如今的大穆來說,偶爾的一次敗仗,還不至於動搖國本,但怕就怕容睡鶴之類關鍵的人物有什麼折損,此外就是今日是容聿滿月宴,這時候傳來噩耗,多少讓人覺得不吉利。
盛惟喬心念電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