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如今宣與馮氏聯想起來,不免懷疑:“十幾年了!據說舒氏姐妹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失寵,反而越發得意,去年更是把元后都逼得自盡——而天子膝下依然無子,因為舒氏姐妹無所出,也不許其他人為天子延續子嗣!縱然天子自己被那兩位迷昏了頭,其他人哪能看著天子一直無嗣?那盛睡鶴……有沒有可能……是被秘密送出宮的皇子?!”
只是宣於馮氏想得倒是遠,但好一會之後,被請過來的盛蘭辭,進門才掃了眼那塊麒麟玉佩,就笑了:“睡鶴送給乖囡的?那孩子,之前看他拿東西換下這塊玉佩時,我還道他自己喜歡呢,合著是為了給乖囡做見面禮的?”
宣於馮氏:“……”她冷靜了一下,才問,“這是睡鶴換來的?這麼好的玉佩,卻不知道拿什麼寶貝才能換到?”
“他拿去換玉佩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盛蘭辭笑著道,“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海邊的坊市嘛,大姐你也曉得,也是碰。”
盛惟喬聽得雲裡霧裡,正要發問,宣於馮氏卻似乎明白了,轉頭對她道:“喬兒,你去你表哥那邊瞧瞧去,他最近弄了些好玩的東西,沒準你也會喜歡。”
“什麼喜歡啊!”盛惟喬略帶委屈的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道,“還不是想趕我走!”
宣於馮氏這會想著事情,沒理她的小脾氣,盛蘭辭倒是立刻就心疼了,乖囡長乖囡短,一路把她哄到門外,又陪她在廊下說了會話,確認他的乖囡不生氣了,這才點頭哈腰送了她離開,回過身來,不滿的抱怨大姨子:“要支開乖囡,也別表現得那樣明顯啊!乖囡那麼聰明……”
“這麼大的孩子了還整天不學無術,就是你們這麼慣出來的!”宣於馮氏不耐煩道,“要不是我時常敲打下,這孩子不定歪成什麼樣子了——算了,現在不跟你說這個,我只問你,這玉佩真是換來的?”
“要不然睡鶴能擱在叫乖囡看到的地方?更遑論叫乖囡隨便拿來給大姐你看了!”盛蘭辭聞言也正色道,“我當初致仕還鄉,除了家裡確實離不開人之外,其實也是看朝中局勢不對,不想捲進是是非非之中,借這機會走人——難道十幾年過去了,還要主動去趟混水嗎?為了乖囡母女,我也不可能冒這個險!”
宣於馮氏想想也對,盛蘭辭正經科舉出身,入過翰林,盛家還有寧威侯這個世交在朝中。如果他厭倦了做鄉紳,想出仕了,也沒必要冒抄家滅族之險,攪進皇室的事情裡去,大可以走徐家的門路,大大方方起復。
不過:“這玉佩決計是大內出來的,能用它的,不是宗室就是顯宦,咱們南風郡附近,可沒有這樣的人家!怎麼會出現在海邊的坊市上?”
“這自然是有緣故的。”說到這個問題,盛蘭辭嘆了口氣,撫了把短髯,才繼續道,“前不久海上的大事,大姐可知道?”
第十二章 帝師之死
“素與咱們交好的公孫老海主,戰敗身死。少海主退守玳瑁島,外有韓、潘兩位海主虎視眈眈;內有公孫老海主的一班兄弟,不服少海主年輕,各懷心思。”盛蘭辭嘆道,“少海主為了籌集糧草,派心腹到岸上出手了一批祖上走四海時積攢的珍寶,這玉佩就在其中。”
海主是對海匪首領的尊稱。
南風郡臨海,海外多島,島上從百年前嘯聚匪徒,劫擄過往船隻,偶爾上岸侵擾,為害不輕。官府多次圍剿,卻因大海茫茫,無法根除,只能每年象徵性的出海幾次,以作震懾。
而現在在位的這位天子沉迷於美色之中,不問朝政。
外戚、宗室、朝臣三方勾心鬥角都來不及,連距離長安更近的北方茹茹之患,都只偶爾過問,南方這邊的匪患又沒佔據州城公然自立,朝廷就更加不管了。
所以南風郡這邊自己組織民壯,跟海匪拼了幾場之後,深覺划不來,漸漸的就談了和:勢家富戶,按年上貢,且助海主銷贓;海主約束手下,不得隨意侵擾岸上、更不得攻擊商船。
甚至必要時,還提供護航、收債之類的服務。
近十幾年來,南風郡附近最強大的海匪,就是以玳瑁島為大本營的公孫氏。
這一夥海匪同三大勢家相處不錯,跟盛蘭辭關係尤其好,盛蘭辭能把南風郡兩大勢家變成三大勢家,老海主公孫圖的支援與偏袒,功不可沒。
但前不久,其他海域的兩位海主,韓氏與潘氏忽然聯袂進攻公孫氏,公孫氏猝不及防之下大敗,連公孫圖都戰死了。現在臨時當家的是少海主公孫夙,乃公孫圖獨子,傳聞心狠手辣,兇殘無比——然而做海匪的哪有什麼好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