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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嬰初啟蒙時學的也是這個,全文由近千個不相同的常用字組成,既能幫初學者認字,又把許多道理與典故編了進去。
李元嬰好奇地走過去一看,發現樹下立著個和李治差不大的少年,約莫十一二歲,手裡拿著卷書在教導幾個齊齊整整坐在樹下的小孩。
他們有的帶了個蒲墊,有的直接席地而坐,年紀約莫是十歲左右,全都認認真真地挺直腰聽那少年口齒清晰地帶他們念千字文。
李元嬰覺得真稀奇,這麼個十來歲的少年人怎麼成了夫子?
那少年並未注意到李元嬰等人由遠而近,他拿著塊黑漆漆的木炭把字寫在樹身上給同伴們看著學。旁邊有條小溪,每教完一個字,那少年便用水把字洗掉,再寫別的字。
李元嬰駐足看了一會,那少年才注意到他們一行人的到來,停下講解上前拱手問:“幾位客人來我們唐家村可是有事?”
樹下坐著的村童們都好奇地看向李元嬰幾人,覺得李元嬰的衣著華貴得很,身邊跟著的幾個禁衛也特別氣派。
李元嬰像模像樣地拱手朝為首的少年還了一禮,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來尋孫老神醫的,家中長輩有疾,想請孫老神醫替他瞧瞧。”
少年道:“那來得倒巧了,要是再過幾日,孫老神醫就不在我們這兒了。”說罷他讓其他人先背一背剛才教的那幾句,親自引李元嬰一行人入村。
李元嬰對這少年很有好感,直接自報家門:“我姓李,名元嬰,你叫我名字便好,你叫什麼?”
李是隴右大姓,遍地都是李家人,少年不曾多想,只覺李元嬰興許是哪個權貴人家之子。
少年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姓唐,單名一字璿,還未取字,你也叫我‘阿璿’便好。”
李元嬰點頭,順勢問起唐璿剛才在做什麼。
唐璿告訴李元嬰,他家中比村裡其他人寬裕一些,家裡人捨得送他去讀書。他認為村中的夥伴們雖都家貧讀不起書,能認幾個字也是好的,即使能去考科舉的人寥寥無幾,出去受僱傭時也算有個一技之長,指不定能多拿幾個工錢。
於是唐璿總趁著休沐時給同村夥伴們教幾個字。
一篇《千字文》,他已經教了大半了,自己也把千字文記得更牢了,算是利人也利己!
李元嬰道:“你真了不起。”
唐璿搖頭道:“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李元嬰由衷誇道:“便是力所能及之事,也不是人人都願意做的,你太棒啦。”
這樣直白的誇獎讓唐璿有些臉紅,他靦腆地笑了笑,指著前頭一處簡陋的農宅說:“孫老神醫就住在這兒,最近他在教村裡人採藥。”
周圍山多林多,藥材也長得好,學會採藥對村裡的人來說是個很不錯的新進項,所以村裡人每天都聚在那處農宅中學習如何辨認藥材、如何在採集和晾曬藥材過程中不損傷藥性,也就這兩天孫思邈說要進山採藥才冷清些。
唐璿和李元嬰說了這些事,補充道:“昨天孫老也進山了,不知有沒有回來,若是沒回來的話你怕是要等一等。”
李元嬰爽快地道:“我等得的。”
唐璿點頭,上前幫李元嬰叩門。
連敲幾聲,裡頭都沒人應。
唐璿轉頭看向李元嬰。
李元嬰也不失望,反而興致勃勃地和唐璿說:“既然孫老神醫沒回來,那我們再回那棵大樹下去,我也幫你教教他們!”他跟唐璿誇口,“我已經學完《論語》和《禮記》啦,最近我在學《詩經》,可以教他們讀‘無衣’!”
至於《詩經》是前幾天才被他皇兄罰抄的這種事,李元嬰是決計不會提半句的~
唐璿早看出李元嬰出身顯貴,見李元嬰年紀比自己要小几歲卻已經讀了這麼多書,心中大為欽佩,當即歡喜地帶著李元嬰去村頭一起教村中夥伴們習字背詩。
李元嬰雖沒正兒八經地教過人,但他有著豐富的裝樣子經驗,教的又都是一群求知若渴、一心向學的村中少年,一首《無衣》竟教得順利無比。
於是孫思邈揹著藥簍出山歸來,便聽到村口傳來一陣陣響亮而清越的頌背聲:“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孫思邈駐足看去,只見一群小孩在那株幾人合抱的大樹下或坐或立,齊聲誦讀。
兩個站著的小孩裡頭,一個是孫思邈這段時間早就記下的唐璿,是很不錯的好孩子;另一個卻是孫思邈不曾見過的,定睛細看,但見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