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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嬰不僅在心裡這麼想,他還信奉“有話就該直接說出口”,跑去和馬博士對答案時十分欽佩地和馬博士感慨:“都長著腦子,怎麼馬博士你們就這麼厲害呢?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些絕妙的問題!”
馬博士看著李元嬰亮晶晶的眼睛,覺得,這小孩他為難不下去了。
回頭馬博士就去找孔穎達提了這事,說李元嬰不僅沒覺得自己在被人刁難,還挺樂在其中。你能難住他你自己去難!
孔穎達聽完捻斷了自己兩根鬚。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孔穎達叫人為難李元嬰偏還沒難住李元嬰的事很快傳到了李二陛下耳裡。雖然幸災樂禍挺不好,但李二陛下還是就著這個訊息多吃了一碗飯,越想越覺得自己讓李元嬰去國子監是一記妙招,這糟心弟弟就讓孔穎達頭疼去!
李元嬰在國子監裡禍害到年底,交了不少朋友,不管是住一起的還是不住一起的,他都能說上幾句話。臨近年關,國子監才放了次大假,讓監生們回家過年。
李元嬰回宮乖乖待了兩天,又出宮跑了一趟,不過不是去玩,而是去歐陽詢府上拜訪。
歐陽詢去年撒手人寰,前頭的幾個兒子都已長大成人、謀了官職,只有個小兒子才十幾歲出頭。目前歐陽家的男丁都在家丁憂,聽人說李元嬰上門來,都覺得有些納罕。
還是作為當家主母的徐氏說:“早前滕王殿下來找過你們父親,你們父親與他相談甚歡,還替他下帖子請了城中高僧相聚。”後來大家都曉得了,李元嬰請了一批僧人去吐蕃講經,順便往吐蕃賣茶。具體哪個才是李元嬰的目的,那就自由心證了!
人都來了,自然不好不見,歐陽家諸人雖摸不著頭腦,還是親自出去把人迎進府。
戴亭不在身邊,李元嬰訊息不甚靈通,歐陽詢去世時他都不曉得,到他知道時又過了登門吊唸的時機,所以只能隔空感傷了一下。歐陽詢活到八十多歲,算得上是喜喪,所以哪怕是在守喪時期,大夥也沒真天天愁眉苦臉。
李元嬰這次來不是空手來的,他帶來了許多歐陽詢的手稿。給人家送人家親爹的手稿聽起來有點古怪,不過他是聽董小乙說在歐陽家在高價買回歐陽詢的字稿,說是想給最小的兒子練字,他便把自己手頭上那些收拾收拾,再去李二陛下和相熟的大臣那邊討了一批,攢了三大箱子叫人抬著過來。
李元嬰一向不愛講那麼多虛頭巴腦的客套,叫人把大箱子擱下,便和帶著兒子出面招待他的徐氏說明來意,說歐陽詢與他是忘年交,他聽人說歐陽家在收這個便去跟認得的人都討要了一遍,不知不覺就要了這麼三大箱子,實在唐突了!
說完他在徐氏的邀請下吃了杯茶,便又撒腿跑了,顯見就是想到這一出就去幹。
徐氏也不知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丈夫歐陽詢最終不過封了一從五品的縣男,在長安城裡根本算不得什麼,自他去後他們家門庭越發冷落,人情冷暖在這種時候便分外分明瞭。
徐氏上前開啟李元嬰命人抬來的箱子之一,入目便是收拾得整整齊齊、沒有損壞分毫的字稿。她取出其中一卷攤開,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落下淚來,將小兒子歐陽通拉到身邊說:“通兒,你要好好學你耶耶的字。”
歐陽通認真點頭。
李元嬰給歐陽家送完字稿,想著時間還早,又騎著他的馬兒溜達去魏徵家找小夥伴玩耍。
不想還沒進院門,李元嬰就聞到香香的雞湯味兒。人家家裡在做好吃的,換成別人肯定不好意思往裡走了,李元嬰不一樣,他把馬兒給別人牽去繫好,高高興興地跑進去說道:“姝妹妹,這湯我一聞就知道是你熬的!”
李元嬰邊說腳邊往屋裡邁,還沒邁進去呢,他又往後退了一步,覺得自己可能走錯門了。他看了看外頭,發現是魏徵家沒錯,再邁進屋裡,對上六雙凶神惡煞朝自己看過來的眼睛。
最老的,就是魏徵了,小老頭兒永遠兇兇的。
中間幾個,明顯是魏徵的四個兒子,大兒子他是見過的,魏姝的親爹;剩下三個年紀逐個遞減的明顯是魏姝的三個叔父了。
最小那個是老熟人,魏贗。
魏膺在國子監裡和李元嬰處得還算不錯,主要是他覺得與其讓李元嬰把妹妹拐帶到他看不見的地方,還不如跟他們一起行動。
現在不在國子監了,還有祖父、父親和叔父們在,魏膺又覺得李元嬰這個天天找他妹妹的傢伙是個混賬。再聽李元嬰還沒進門就嚷嚷什麼“這湯我一聞就知道是你熬的”,魏膺更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