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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出門,就被魏徵給堵路上!
魏徵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把李元嬰都給說懵了; 又聽魏徵指責的話句句都是他說過的,心裡頓時有些發虛。
這老魏,怎麼不去罵皇兄; 反而跑來罵他?李元嬰百思不得其解; 可魏姝已偷偷給過報過信; 他心裡對此有所準備。
人他都要來了,還回去是不可能的,李元嬰待魏徵罵夠了,才拉魏徵去就近的亭子裡坐下說話。
魏徵橫著他。
哪怕悉心教過李元嬰一整本的《禮記》,魏徵對這個整日來拐帶他孫女去玩的傢伙仍是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 經此一事更覺這小子行事毫無法度、缺少約束。
李元嬰昨夜已思量過應對之法,與魏徵掰扯起這件事的合法性來:“我聽說百姓之家亦有離休之事,譬如樂府之中有《孔雀東南飛》一詩,講的便是那姓劉的為著母命與妻子和離另娶之事。”
魏徵道:“那是父母之命。”
李元嬰道:“我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婚姻之事尤為重要,處得好了,一家和美;處得不好,家宅不寧。《孔雀東南飛》是他們處得好卻非要他們離了,硬生生害了三四家人!反過來,夫妻間處得不好的您讓他們一直處下去,也會害了兩家人!”
魏徵見他小小年紀竟敢對婚姻大事發表意見,冷笑著說:“天子後宮,能和尋常百姓家一樣嗎?”
李元嬰道:“正是天家後宮,才要當領頭的。您家也有女兒孫女,若是您女兒孫女受了欺負,您難道只教她忍氣吞聲,說什麼‘日子是過出來的,你且忍一忍,他總會改的’?照我說,世間夫妻理當合則處不合則離,誰都不受誰的氣才行!”
魏徵道:“和離本就可以,有心和離的照著府衙的章程走便是。”
“那不就得了?”李元嬰道,“那您的意思就是隻許百姓和離放妻,不許天子放個才人了?”
魏徵道:“要放才人走,也得有個因由。”
李元嬰道:“他們處不來不就是因由了?自九成宮偶遇媚娘後,我知曉她熟讀群書,伺候若想找什麼書便想著讓她幫我找。結果那日有人攔下皇兄說我常與媚娘見面,皇兄便生出疑心試探於媚娘,直接對媚娘說要將她賜予我,問她願不願意。”
這一段魏徵是不知道的,畢竟李二陛下只說是李元嬰鬧著跟他要人。
他肅容聽李元嬰接著往下說。
李元嬰坐直了身體,坦蕩無畏地與魏徵對視:“他們便是算不得正經夫妻,這樣問也是誅心之言,您說,她該答願意還是不願意?都這樣了,她再留在宮中當如何自處?所以,我才去把人要了過來!媚娘是一個聰慧過人、才能出眾的女孩子,因我無心之舉而失了聖心,我難道不該還她一個前程?”
李元嬰笨嗎?
李元嬰不笨,很多事他不懂,只是沒去深想而已。
他聽武媚分析完其中利害後仍是去和李二陛下要人,就是因為此事因他而起。
他從小在大安宮中長大,雖不至於看遍世間冷暖,卻也知道深宮之中的日子並不好過,得勢還好,不得勢連個閹豎都能騎到你頭上去。
當初他還沒被皇兄皇嫂接到太極宮,底下就曾有人尋機欺辱他娘,畢竟太上皇一去,一個寶林算什麼呢?李元嬰那時雖才五歲,卻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乍然撞見母親被迫朝人低頭賠笑,只覺渾身氣血齊齊上湧,想也不想便叫人把那閹豎埋到雪裡去!若不是嫂嫂趕巧來了,他手上就要沾一條人命了。
哪怕是現在,底下依然流傳著他以雪埋人的狠事,都說他是個混世小魔王。李元嬰不怕擔這個渾名,他也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希望每個人都快快活活地過上好日子,可要是有人欺辱到他在意的人頭上,他定是不會把對方當人看的,他們哪怕死一百次,也抵不過他們讓他娘掉的一滴淚。
李元嬰心中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當初皇嫂耐心教他、真心疼他,他便高高興興當個好弟弟,天天帶著幾個侄子侄女玩耍,乖乖聽她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比如‘男子漢大丈夫,遇事要有擔當’!
既然是他招來的事,斷不能叫別人受過。
李元嬰仰頭,澄明的雙眼直直地望向魏徵:“您覺得我說得可對?”
魏徵無言以對。
李元嬰若是為著美色而和李二陛下討人,他肯定要罵得李元嬰狗血淋頭。可李元嬰這樣與他一說,魏徵便覺得這事是李二陛下做得不地道。
李元嬰只是個小孩子而已,若他當真到了通曉男女之事的年齡,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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