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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山便埋頭生火不說話,任由王婆子在旁邊哇哇大叫。
王婆子又是一陣大怒。氣呼呼的說:“都要送她走了,還給煎什麼藥?她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什麼關係?”
顧山還是不說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知子莫若母,兒子這個樣子,分明心裡也不好受。
她頓了頓,沒好氣的說:“你明明喜歡她,做什麼還要送她走?”
顧山一聽這話,立刻說:“我沒有。”
王婆子“哼”了一聲,嘲諷的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現在若一時心軟,以後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顧山沒說話,心裡卻想:娘這話未免誇大其詞!說的他真喜歡芙蓉似的。他不過是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不想她每天難過而已。
可這麼想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越發的煩亂。
第18章 被設計
不多會,顧山生好了火,又在爐子里加足柴,便和王婆子去村裡把錢發了。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該做晚飯了。
顧山瞧著家裡沒什麼菜,拿了把鐵叉,拎了個木桶,去村裡的小溪邊抓了兩尾魚,又摸了些田螺與河蚌,準備拎回家做晚飯菜。
剛準備回家,同村的顧大寶路過,見顧山手裡的鯽魚很是肥美,便道:“大山,可不可以把這兩條魚賣給我?你嫂子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正需要補身子呢。”
顧山想了想,拿出其中一條遞給顧大寶說:“送你了,還有一條我得帶回家,不能賣你。”
顧大寶連聲道謝,卻又好奇的問:“這條魚是要給弟妹補身子嗎?她的身體要緊嗎?大夫怎麼說?”
顧大寶今天的人也去了縣衙,所以知道蘇婉在大堂上暈倒的事。
顧山“嗯”了一聲,淡淡道:“她沒事,多謝關心。”之後便拎了魚和木桶回家了。
到了家裡,顧山將魚和田螺遞給王婆子,囑咐說:“娘,把這條鯽魚殺了燉湯,田螺用鹽水煮,一會兒我去山裡挖點野山姜。”
王婆子見顧山半身溼漉漉的,蹙眉道:“天冷了,你怎麼還下水?家裡還有大米和雞蛋,又不是沒得吃。”
顧山不理會的轉身出了門,去了山裡面。
看著兒子的背影,王婆子直搖頭。
顧山從小對吃食不大挑,有什麼吃什麼。今天卻突然這樣講究,天都快黑了,還挖什麼山姜,多半是為了那個丫頭。
這模樣,還說什麼要送人家走!真會口是心非。
顧山走路快,不多會,便爬上最近的座山。
他從小在山上打獵,哪裡有野山姜,最熟悉不過。不多會,便挖到了好幾塊。
正準備回家,忽然又瞧見一旁的枯木上,長著一叢茂密的平菇,想著正好可以和鯽魚一同煮湯,便通通摘了回去。
到家以後,王婆子已經殺好鯽魚並洗淨,田螺也洗了好幾遍,正用鹽水泡著去泥沙。還有幾個河蚌也一併劈了,挖出肉子洗淨,打算一會兒去路邊揪一把野黃黃苗,一塊兒煮了吃。
顧山將山姜和平菇洗淨,一塊兒交給王婆子去煮。自己則去看了看爐子上的藥,發現王婆子添過柴,早就熬好了。便找了個碗倒出來,端到房間裡給蘇婉喝。
蘇婉睡了一覺,之前就已經醒了。只是精神不大好,便一直沒起身。
顧山進了房,見她睜著眼,盯著床頂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將藥碗放在床頭,淡淡道:“藥熬好了,你趁熱喝了。”說完便又離開了。
蘇婉掙扎著起身,一口氣將藥喝盡,苦的一張臉都變了形。
這個時候,顧山卻又進來了,手裡端著一個白瓷碗。
蘇婉忍著苦意,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顧山說:“白糖水,給你去苦。”
蘇婉一聽,立刻接過,‘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這才感覺嘴裡的苦意淡了些。
她喝的時候,顧山就在旁邊看著她。
幾天過去,蘇婉的臉已經消了腫,顯現出原本輪廓。臉上的紅疹也淡了一些,瞧著沒那麼可怖了,只是一眼望去,還是不大美觀。
可顧山卻不再覺得難看,大概是這幾天已經看順眼了。
蘇婉喝完白糖水,將碗遞給了顧山,滿足的說:“謝謝。”
顧山也不應答,收了碗便離開了。
蘇婉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精神好了些,便下了床,打算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