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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該慣著你,還是該管著你?”
“不知道。”蔣徽翻身背對著他,語聲和緩,“我只知道,要管著你別慣著我。受不了,沒長那根兒筋。你要是真把我當姑奶奶供起來,我就什麼都不管了,去嬸嬸跟前安胎去,留著你在家跪搓衣板兒。”
董飛卿哈哈地笑起來,“聽你的就是。”
蔣徽唇角上揚,小手一揮,“去洗漱吧,我再睡會兒。”
這事兒,他沒聽她的,哄著她睡熟之後,才輕手輕腳地下地,轉去洗漱。
身形浸在松木浴桶裡,看著面前氤氳著的水汽,他無聲地籲出一口氣,愜意地闔了眼瞼。
朝思暮想四字,他到如今才切身體會到。
滿腦子都是她,一刻不停地記掛著她的日子,有過,但在那時候,不能稱之為思念,更多的是怕永遠地錯過、失去。
成婚至今,他們從沒分開過,出去辦事,至多一個晝夜就能回家。
離的越遠,越能更加清晰地意識到,彼此擁有著怎樣愜意、舒心的光景。
去往承德府的一路,細數往昔點點滴滴,心頭始終暖暖的。那樣的時刻,他是享受的。
長路、行走,尤其冬日裡的長途跋涉,最容易讓人心生荒涼之感——曾經一直是這樣,如今不會了。他與她的家雖然小,卻是最溫馨、歡喜的所在。
回來的路上,心緒便沒了去時的從容。離家越近便越迫切,縈繞於心的念頭也不過是進門後好好兒看看她,抱抱她。如果可以,不打擾她的睡夢。
但是,進家沒多久,便切切實實地確定了那個天大的驚喜。
他們將會迎來屬於彼此的瑰寶,一起陪著孩子長大。
牙牙學語的女兒被他抱在懷裡,奶聲奶氣地喚他“爹爹”——這情形在腦海現出模糊的影像之時,他的心都要化了。
是的,要女兒,就是想要女兒,沒有原因,不需要有。
只是……若心願得償便不再要孩子,似乎有些不妥吧?——畢竟,如今成親的只有他和修衡哥,開林哥、愷之早說也要到明年春日大婚,方默那邊是明年秋日的婚期。孩子不是你期盼就能來,誰也說不準他們何時開枝散葉。
他們要是都不急著要孩子,女兒會不會覺得孤單?他可是打小就喜歡熱熱鬧鬧的,總是黏著兩位兄長。
拋開這個不提,也不妥:他和蔣徽的孩子是幾家的頭一個,出生前後被諸多長輩寵著是一定的,但等到大一些了,少不得與別家的孩子時時相見,而且要照顧著弟弟妹妹,像當年的修衡哥一樣。
那可不是輕鬆的事兒——男孩子也罷了,應當應分的,女孩子就算了吧?不為什麼,他捨不得。
孩子不能犯渾,但也不用太懂事。幾年前聽程家祖父說過,修衡哥小時候,懂事得簡直讓他心疼。
這樣的話,就先生個女兒,再要個兒子?不,反過來才妥當。女兒就該是被父母、兄長疼愛著呵護著長大。
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
他麻利地洗去一路風塵,換上寢衣,回寢室歇下,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卯時三刻,蔣徽醒來,見身邊那個正噙著微笑若有所思,問他在想什麼。
他就照實說了,史無前例地把話說的顛三倒四的。不能怪他,這事情就得顛三倒四地想。
蔣徽一面聽,一面強忍著笑意起身穿衣,到末了,終究是撐不住,摟著衣服倒在床上,笑不可支。
董飛卿先是訝然,隨即也被她笑聲感染,跟著笑起來。
蔣徽頭一回笑得氣喘吁吁,好半晌才能說話:“添孩子真是累人的事兒。你比我累。”她累的是身體,這廝累的卻是腦子,而且是很樂於在這方面給自己製造煩惱的樣子。
董飛卿把她攬回到散發著清香的錦被裡,“我這些顧慮,合情合理,至於麼?都要笑得岔氣兒了。”
蔣徽故作認真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合情合理,你想出對策沒有?”
“要什麼對策?”董飛卿手掌落到她腹部,笑道,“順其自然,順勢而為。胡思亂想是個挺有意思的事兒,打一開始我就知道,這種事我說了不算。越是這樣,我越要沒完沒了地琢磨。”
懷胎生子是特別辛苦的事情,她脈象沉穩有力,身體底子也很好,年歲也正適合懷胎,但這些並不代表生產時受的苦能少一分。
到時若是太受煎熬,不論是兒是女,要一個就剛剛好。
歸根結底,她的安危最重要。
蔣徽剛要說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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