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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看著女兒,躊躇多時,低聲道:“董公子回京了,你必然已有耳聞。跟娘說實話,這樣心神不寧的,與他有關麼?”
“您想哪兒去了?”陳嫣不動聲色,“那個人,從來就與我無關。”
陳夫人握住她的手,面上現出懊悔之色,“說心裡話,當初那件事,真不能怪他。是我們小看了他,沒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娘,”陳嫣蹙了蹙眉,“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說著話便站起身來,“我得回去了,總不在家,承志一定會在功課上偷懶。本就是資質尋常,還不知道用功,愁煞人。”
陳夫人勸道:“你別對他太嚴厲,與其做望子成龍的嚴母,倒不如與他母慈子孝。說到底,等你上了年歲,要指望他在膝下盡孝。”
陳嫣似笑非笑的,“您就別管了,我心裡有數。”
回到曾家,陳嫣覺得氛圍輕鬆了一些,很明顯,沒再出蹊蹺的事。至於她,也沒了被窺視的感覺。
她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喚來外院一名管事,吩咐道:“從速尋找深諳密室機關的人,我要用。”
管事稱是。
陳嫣怎麼也沒想到,她回來當夜,便又出事了,把她和值夜的丫鬟嚇得半死。
第48章 虐渣
以前; 值夜的丫鬟都是睡在外間臨窗的大炕上; 陳嫣有事; 喚一聲即可。
今時不同往日,大丫鬟地錦知曉陳嫣的情形,主動請命,歇在寢室的床榻板上。
陳嫣多安排了幾名在院中值夜的婆子; 隨即吩咐地錦:“房裡留一盞燈。”
地錦巴不得如此; 恭聲稱是,把一盞六角宮燈放到床頭的小櫃子上; 將寢室的房門關緊。
陳嫣喝完一盞安神湯,躺在床上,沒覺得有任何異樣,心神慢慢放鬆。倦意襲來; 沉沉入睡。
夜半; 她沒來由地醒來,寒意沁入骨髓; 周身僵硬,動彈不得; 一如被噩夢魘住的情形。
睜開眼睛; 眼前光線昏暗。回想片刻; 不由害怕起來:特地交代留了一盞燈; 現在怎麼黑漆漆的?
她張了張嘴; 嘗試著出聲喚地錦。就在這時候; 她聽到地錦充斥著恐懼的聲音:“太太?”
“嗯?”陳嫣吃力地應聲。
地錦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板上; 輕聲問道:“燈,怎麼滅了?”
“……”
地錦又道:“奴婢,動不了。是不是……鬼壓床了?”
陳嫣的心如墜深淵,竭盡全力掙扎著,試圖起身,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如願。逐漸適應了室內光線,藉著透過窗紗入室的黯淡月光,眼角餘光瞥見宮燈就在小櫃子上。
不是地錦熄的燈,那麼,是誰?房間裡難道還有第三個人麼?
這念頭讓她心驚肉跳,“地錦,你能不能高聲喚值夜的婆子進來?”
“……不能,奴婢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地錦已經語帶哭腔,“您是不是……與奴婢一樣?我們這是怎麼……”
語聲未落,房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徐徐開啟——是那種被風吹開的聲響。
可是,這是在窗戶緊閉的寢室,哪裡有風?
陳嫣、地錦驚駭得做不得聲,眼珠轉動,透過薄薄的簾帳,望向門口。
門開啟來,陣陣幽涼的風入室,拂著簾帳。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一道暗沉的男子身影出現在門口的落地屏風旁。
陳嫣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身影高大,特別怪異:披頭散髮,穿著闊袖長袍,腰間沒束玉帶,雙臂僵硬地下垂,寬大的衣袖幾乎到了地面。
頭髮、衣袂隨風飄飛著。男子似乎隨時能飄到床前,又似乎是被戳在那兒,動彈不得——沒有生機,只有詭異。
那……不像人,不是人。
地錦嚇得牙齒都開始打顫了。而那種聲響,在這樣的時刻,說不出的可怖。
陳嫣想閉上眼睛,想拼命地高呼,可她什麼都做不了。越是恐懼,越盯著那道影子。
“它”動了!
慢慢的,趨近床榻。
不是走過來,是僵直著“飄”近。
它到了床帳外,停下來,視線直勾勾、冷森森的盯著陳嫣所在的方向。
而且,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
地錦拼了命地撐起身形,嘶聲喊道,“救命!有、有鬼啊……”隨即身形跌回去,再沒聲響——嚇暈過去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