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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的目送中; 緩緩地騎在馬背上出的南燻門,彼時東邊的雲霞剛剛爬上雲層,一層胭脂紅; 一層桃花粉; 日光一點點地給它們染上淡淡的金邊,倒映在汴河河面上; 燦燦生輝。
晨間清泠微爽的風,輕輕地吹皺了河面的畫卷。
顧言傾讓車伕將馬車趕了回去; 帶著荔兒和藿兒往茶樓的方向去; 路過楊家的三輛馬車旁; 聽到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她似乎聽見楊叔岱在哄著:“娘,妹妹早晚會回來的; 等姐姐孩子生了以後,我們一起去滇南看妹妹。”
微弱的女聲哽咽道:“滇南是那麼好去的嗎?”又道:“一個兩個,都嫁了進去,再也出不來。”
顧言傾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到楊國公夫人說這話時微微搖頭的模樣。顧言傾是可以理解楊國公夫人的; 生了兩個女兒,雖然說可能寄予的希望沒有兒子大,但也是嬌寵在心尖上的; 大女兒進了宮,逢年過節才得以見,好在身邊還有小女兒這朵解花語,現在小女兒跟著不受寵的大皇子去了滇南; 離得比那一座宮牆還要遠。
顧言傾不由也微微嘆了口氣,為楊幼榕,也為魏凝萱,這是勳貴之女的命運,嬌寵十幾年,一朝賣與他家。
顧言傾到茶樓的時候,魏靜晏身邊的女使蘆煙將顧言傾引到了二樓的雅間,“我家夫人估摸著您要到了,才讓人新沏了一壺茉莉花茶。”
顧言傾笑笑,等進去就看到靜晏咬著糕點,一邊看著窗外,有些出神,也朝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好像是陳賢妃孃家的馬車,問道:“怎麼了?”
魏靜晏皺眉道:“我怎麼好像看見了陳蕁?你看那人是不是?”
顧言傾聽她一說,心裡一咯噔,順著她手指的那個位置看過去,確實站著一個婦人,身段欣長,大約二十歲上下年紀,紫色衫子碧羅裙,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煙眉秋目,凝脂猩唇,饒是顧言傾十年如一日的不喜歡她,依舊不得不說,這是一張精緻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臉。
“她怎麼回來了?我記得她跟著楊家去了福州啊。”魏靜晏說著,對阿傾解釋道:“三年前,她嫁給了楊家的嫡長孫楊豎玄,前幾年福州那邊不太平,楊家從太原被調到了福州。”
顧言傾知道,靜晏說的楊家,不是楊國公府楊家,而是自開國以來便戍守在邊疆,世代有功的將門楊家,楊豎玄的曾曾祖父在開國初期被封三師之一的太保,他的曾祖父在抗遼抗丹的戰役中屢立奇功,官至從一品驃騎大將軍。
這是武將最高的職位。
這些年,不管是深受先帝信任的杜將軍,還是趙元益信任的林將軍,至多不過是三品的懷化大將軍或者二品的鎮國大將軍,誰也沒有越過楊家在將門的卓然地位。
不過趙元益在前朝和後宮,都玩得一手好制衡之術,在他登基以後,便派了林慕俞到北邊分化楊家的勢力,後來又將楊家從太原府調到了福州。
不過楊家百年將門的名聲在那裡,雖比不上往上兩代時的輝煌,也是汴京各勳貴之家極力拉攏的勢力之一。
魏靜晏見她低垂著眼,似乎想到了其中的關卡,低聲道:“眼下西北局勢不明,楊家此番派人來汴京,約是想讓陛下重新記起他們,好重回太原府呢,看這架勢,福州楊家是想和楊國公府搭上關係啊!”
顧言傾想到溪石在西北尚杳無音信,一時警鈴大作。
輕聲道:“如果連福州楊家都知道西北那邊的局勢,那朝廷官員大約都知道了,明遠伯府的永慶軍在西北節節敗退的事兒,想來不久就會家喻戶曉,屆時,你三妹和伯府的婚約,怕是不好說。”
景川平這次是和沈溪石一起去的西北,所以前些日子魏靜晏也知道了沈令毅在西北出的醜。
現在朝廷上下,不過都捨不得掀下那塊遮羞布。泱泱大國,被仰仗趙國鼻息得以生存的拓跋部打得節節敗退,君臣皆臉上無關。
魏靜晏搖頭道:“我三妹此次是和沈家不死不休的,此事不會有變動。”魏靜晏說到這裡,又看了眼茶樓外,不知怎的,竟與陳蕁四目相對,後者對她淺淺一笑。
魏靜晏忙移開了眼,端著茶碗,輕聲道:“絮兒,她好像看見我們了。”
顧言傾不由苦笑。
若說,承恩侯府的嫡幼女在汴京城最好的閨中好友是魏靜晏,那最不對付的就是陳大學士府上的陳蕁了。
她們的爹爹同為翰林院的學士,昔日又有同窗之誼,不過她和陳蕁一直頗不對付。
顧言傾此次回京,頂的是顧絮的身份,但是從沈溪石娶她為妻,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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