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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陳蕁。
顧言傾捧著茶碗的手微頓,垂了眼眸,陳蕁拿姐姐的名聲刺激她!
陳蕁挨著顧言傾坐下,笑問:“都是姓顧,沈少夫人和承恩侯府不會是本家吧?”
“不是。”
陳蕁點了點頭,蹙眉惋惜地道:“聽說承恩侯府在那場大火中絕戶了,若是有後人在,那顧家的亡魂想來也不至於連個香火錢都沒有。”
聽到“絕戶”的時候,顧言傾身子一抖,以極大的忍耐力剋制住了將茶碗扔到陳蕁臉上的衝動。
面無表情地道:“今個是陳府辦得花宴,楊少夫人提這些,會不會不太合適?”
陳蕁點頭,眼睛向上半挑,“我剛回京,沈少夫人竟也識得我?”不待顧言傾回答,又道:“若不是聽旁人說姐姐來汴京城投親的,以姐姐的相貌和舉止,我當真要誤認為姐姐是承恩侯府的言傾小娘子呢!”
顧言傾放下了茶碗,“哦?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和我像的那個小娘子叫言傾,也許我爹爹是承恩侯府流落在外的血脈也說不一定。”
陳蕁嘴角浮了一點譏諷的笑意,“承恩侯府是逆臣,沈少夫人還是不要論攀親的好。”
顧言傾冷著臉,看向陳蕁的眼睛裡,已然染了寒意。
廖氏素來在徐府伏小做低,最會察言觀色,此時機警地察覺到顧絮情緒的變化,本能地想維護她,輕輕開口道:“怎好好地扯到了逆臣,我聽我家夫君說,承恩侯府的火是個意外啊,楊少夫人不知道?”
陳蕁原本將顧言傾安排在這一桌,是想著都是看不慣顧言傾的人,不會有人替她出頭,卻獨獨漏了最沒存在感的廖氏。廖氏雖年輕,卻是徐參知明媒正娶的夫人,且深受徐參知的喜愛,這時候廖氏搬出徐參知,她卻不好再咄咄逼人。
打著哈哈,掩嘴笑道:“福州訊息到底閉塞些,有些事兒聽得不真切。還謝徐夫人指正。”
顧言傾冷冷地抿著唇,看著陳蕁滿口胡說,她知道陳蕁是想逼自己承認和承恩侯府的關係,她的容貌在這裡,就算不是顧言傾本人,也必然是和承恩侯府有關係的。
為了攀扯上沈溪石,陳蕁不僅想汙衊她姐姐的清譽,還想給承恩侯府按上一個逆臣的罪名。
陳蕁想再現六、七年前承恩侯府滿門寂滅的那場風暴。
第75章 出塵
陳蕁見顧言傾眉目冷冽; 顯然是在剋制著什麼,眼裡染了一點得色,上前問顧言傾道:“我一見沈少夫人; 便有些語無倫次; 沈少夫人素來大度,想來不會和我見怪?”
顧言傾怒極反笑; 眼眸裡蕩著笑意,“那是自然; 楊少夫人嬌憨可愛; 我與楊少夫人計較什麼?”說到這裡; 話音一頓,神色驀然冷了下來,“苟不教; 父之過,我既是應邀來陳家做客,陳家這般待客之道,陳大學士不給我一個解釋; 那便是故意趁我夫君不在家,欺辱我一個小婦人了。”
壽安郡主眉毛微挑,開腔道:“不過是玩笑話; 沈少夫人何必當真。”
顧言傾淡道:“我也是玩笑話,陳家大可不必當真。”說著便離席站了起來。
陳蕁先還一臉嘚瑟,此時望著顧言傾,只剩下愕然。
顧言傾嗤笑了一句; “我不喜歡玩陰的,陳家要是對我和溪石有什麼意見,大可明著來。”
說罷,也不再理涼亭裡眾人的反應,挺直著脊揹走了,湖邊的風吹起了顧言傾綴著茉莉小朵的淡紫色裙裾,在淡淡的秋光下搖曳生姿。
幾處涼亭離得都有些遠,雖然有人敏感地察覺到陳蕁來後似乎有意找顧絮的麻煩,但是因為距離在那裡,都聽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望著顧絮的背影,覺得沈少夫人當真好看,便是一個背影都似有煙霞輕籠,說不出的出塵之氣。
廖氏望著她的背影,怔怔然,明明只是益州一個布商之女,竟有這等傲然的氣度,想她自己還是官宦之女,嫁得也是高門,姿態卻低到了塵埃裡。
廖氏望著涼亭裡的徐氏、楊國公夫人、壽安郡主,掩下了眸子,道了一句:“胸口不適,先走一步。”
這時候壽安郡主等人都沉浸在顧絮的不識抬舉裡,絲毫沒有心情理廖氏這麼一個透明人,都沒聽見一般。
廖氏匆匆地趕上了快出陳府的顧絮,微咬著唇,輕聲道:“沈夫人,我可以去你府上坐坐嗎?”
顧言傾頓了一下,淺笑道:“只怕徐參知不會樂意夫人和我交往過甚。”
“我不會和他說的。”廖氏急急地道,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