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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聽到喊聲,拽著韁繩,直往為首的杜氏跟前衝來。
“郡主小心!”
杜氏不經意般地看了受驚了的顧言傾一眼,不知怎的,杜姨全然無驚慌的臉上,讓顧言傾剎那間耳聰目達了起來,在匕首往杜姨刺去的剎那,擋在了杜姨的身前,這時節,藿兒早已拔出袖子裡貼身藏著的匕首朝那行刺的男子眼睛扔過去。
那男子眼睛立即崩了鮮紅的血出來,濺到了馬下剛自稱“蓁兒”的小娘子身上,那姑娘卻也不怕,翻身起來喊著女使將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的行刺者綁了。
混亂中藿兒急急地去看自家主子,只見主子躺在郡主的懷裡,胸前的血正一點點浸透衣衫,她今天的短襖恰是秋香色的,原是淡粉的菡萏花,已被染上了妖冶的紅色,格外的醒目,藿兒腦子一涼,忙衝了過去:“小娘子,小娘子,你千萬不能有事!”
顧言傾尚有意識,只是望著又是懊惱又是自責的杜姨,握著杜姨的手,輕輕搖了頭,她不怪杜姨。
縱使她已然明白,這一切不過是杜姨布的局。
杜氏喊著女使道:“快去請大夫,快去!”
“郡主,郡主,那是陳太醫!”剛出了宣德門往家趕的陳太醫,被杜氏身邊一個眼尖的女使認了出來。
陳太醫看到是耶嘉郡主,正要行禮,杜氏忙道:“陳太醫快看看,這小娘子傷的嚴不嚴重!”
陳太醫道:“勞煩郡主將這小娘子往茶樓裡抬去,下官看這匕首刺入不深,一時想來是無大礙的。”至多,這小娘子受了些皮肉之苦罷了。
藿兒急得直掉眼淚:“你這什麼太醫,我家主子都被刺傷出血了,你竟然說無大礙?”
顧言傾不由苦笑,索性傷得不是郡主和丹國貴女,她們這些平頭百姓在太醫眼裡可不就是無關緊要。
***
皇城裡的御書房外頭,桂圓公公抱著佛塵,正站在陽光曬過來的臺階兒上,舒適地眯著眼兒,旁邊的一個小黃門上前喚了一聲“御侍大人”,桂圓公公半睜了眼,看見惠妃娘娘跟前的貼身宮娥提了一個朱漆描金的食盒從南邊過來,心下琢磨著,這惠妃娘娘近來頗使了勁兒往官家跟前晃,長寧殿裡頭的貴妃娘娘可是好幾日沒理官家了。
正暗下揣度著後宮兩大寵妃的拉鋸戰,一個小黃門匆匆來報,“稟御侍大人,宣德門外禁軍來報,耶嘉郡主剛在御街遇刺,幸被一路過的良家女子所救。”
桂圓公公眉頭一跳,莫說這耶嘉郡主出自杜家,便是貴妃娘娘那裡也是將其視為親姐的,若是出了什麼事兒,貴妃娘娘怕就不僅僅是不理陛下幾日而已了,桂圓正心焦著,恰這時候惠妃娘娘宮裡頭的宮女過來了,桂圓揮著佛塵道:“官家這邊正忙著,晚些再來!”說著便進了御書房。
那宮娥愣了一愣,見左右黃門都垂著頭,一副“看不見你”的模樣,知道確實出了事兒,也不敢多言,又提著食盒走了。
裡頭沈溪石正用右手捏著一枚渾圓的羊脂白玉棋,對著已經密密麻麻布了大半黑白棋的棋面兒皺眉,官家抬了抬手,對桂圓公公道:“什麼事?說!”
桂圓公公穩著聲音道,“稟陛下,耶嘉郡主在御街遇刺,幸無掛礙!”
沈溪石手裡的白玉棋子“噔”地一聲滾落到了鋪著盤金銀絲線毯上頭,傾身望著桂圓公公道:“隨行的可有傷亡?”
“下面的報說被一路過的良家女子所救,那女子受了傷!”
桂圓公公一說完,便見樞相大人變了臉色,薄唇抿得更緊了。
官家瞥了眼沈溪石的面色,又望著桂圓公公囑咐道:“暫時不要讓長寧殿知道。”
“喏,小底遵旨!”
沈溪石起身作揖告辭道:“陛下,下官想去看一看!”
官家沉吟道:“耶嘉郡主此番帶了許多丹國貴女在側,你去看看也好,切要穩住丹國女眷。”
沈溪石應下,便疾步出了御書房。
他走得急,紫色圓袍下襬竟“簌簌”有聲,官家眼裡不由含了笑意,彥卿一直不吐口心儀的小娘子是誰,這般看來,怕就是耶嘉郡主身邊伺候的。
彥卿始終不願意娶魏家三娘子,他也不好再勉強,只要他願意成家便可,不拘是那女子是什麼樣的身份,如果真是杜氏身邊伺候的,這般低下的身份,母后那邊,想來也不會多加攔阻。
桂圓公公觀官家臉色,琢磨著問道:“陛下,沈樞相這是?”
官家望了一眼其實已分勝負的棋面,淡道:“彥卿自是心繫兩國邦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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