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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我已經不會騎馬了…”
寢屋裡,薛少安單薄的身子倚靠在軒窗邊,他看著顏嬤給辛婉披上斗篷,看著她倆踱去花園,他看得見辛婉眸子裡噙著著淚光,聽得見辛婉隱忍的嘆息…
薛少安看見辛婉又摸出了那枚墨石鑲金墜,那上面痴纏著一個“雍”字。
主僕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薛少安低低喘息著,抹黑翻進被褥,閉上了凹陷的眼睛。
——“婉兒…”薛少安低低呼喊著。
辛婉褪下斗篷,掀開錦被環抱住了薛少安瘦弱的身體。
“別離開我。”薛少安夢中囈語般喃喃著。
辛婉藏起墨石墜,把夫君冰冷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心口,如她剛剛說的——辛婉,已經不會騎馬了。
鷹都
子夜時分,大理寺的藏卷閣裡燭火通明,關懸鏡已經連著幾夜在這裡度過,桌上的卷宗堆得老高,已經不知道翻閱了多少遍。
眼睛累的睜不開時,關懸鏡摸出骨壎,一遍遍摩挲著上面的獸紋,他明明應該想到什麼,但卻又沒法子把零散的線索串聯起來。
——姜人的神秘壎聲,假死被人接走的雲姬,被薛小侯爺親自請去湘南的鬼手女,讓人無從下手的深宅血案…還有消失在湘南地界的櫟老三。
看似沒有關聯,但又好像有著理不清的關係。關懸鏡按下骨壎,他又想起小楊牧坦蕩的回答。
——“楊小爺識劍無數,不識一個樂器,沒見過。”
楊牧不認得骨壎,如果他和薛燦是姜國人,怎麼會沒見過?楊牧十七八歲,國破時也已經懂事…要他們真不是姜人,所有的猜測就都難以成立。
關懸鏡僵僵起身——湘南紫金府,雄踞邊陲百年,年年進貢無數烏金給朝廷…得殤帝御賜世襲爵位…予大周而言,薛家是肱骨功臣,怎麼會有姜國餘孽?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自己和皇上說出猜測,皇上也絕不會相信。要紫金府真的窩藏姜國餘孽居心不軌,應該斂金自用才對,而不是把無數財物送給朝廷…
但云姬被人接走,櫟容遠赴紫金府入殮…兩件事的時間幾乎剛剛吻合,誰會知道消失七年的雲姬被送去慈福庵…能有如此通天本事探知深宮秘事的…整個周國也沒有幾個…太保府算一個,還有就是…鉅富之家紫金府吧…
權可通天,錢自然也可以。辛夫人是不輸鬚眉的巾幗,運籌帷幄遊刃有餘…辛夫人,辛…關懸鏡記得,姜國國庫支柱就是辛氏馬場,但辛是天下大姓,周國這個姓氏也遍地都是…
辛夫人在紫金府二十多年,一直深受湘南人的愛戴,鷹都權貴也對她的為人處世讚不絕口…這樣挑不出毛病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和姜國餘孽扯上關係。
但為什麼…關懸鏡狠狠瞧著自己的腦門,自己就是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關少卿。”值夜的侍衛推開屋門,“戚小姐來了。”
關懸鏡正想的頭疼,也說不出個見或不見,重重坐在椅上,撐著額頭目露睏意。
戚蝶衣邁進門檻,看著眼圈發青容顏疲憊的關懸鏡,臉上溢位心疼,她手裡提著還溫溫的參湯,輕輕走近,也沒有開口驚擾,倒了碗推到關懸鏡手邊,挪到一旁托腮注視著還在思索什麼的少卿大人。
參湯的香味撲面而來,關懸鏡回過神,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發覺戚蝶衣已經到了跟前。關懸鏡端起碗盅喝下大半,“多謝。”
戚蝶衣給碗盅添上,搖頭道:“一品上將也沒有這麼苦,懸案就是懸案,孟慈都放手不管的事,你日夜不歇的查個什麼?外頭說是鬼祟作怪,你就當是不得了?都是敷衍了事,查與不查也沒分別。”
戚蝶衣嘴裡說著,也揀起卷宗隨意翻看著,忽的頓住眼,眸裡閃出怒意,“陽城櫟老三?鬼手女的家事?好你個關懸鏡,窩著替姓櫟的重查舊案?你和鬼手女到底是什麼交情?人家都去了薛家,你還念念不忘?”
關懸鏡也沒有心情與她爭辯,他抽出櫟老三的卷宗收起,淡淡道:“看似不相干的案子,卻好像暗藏著看不見的關係,一通就百通。”
戚蝶衣哼了聲在他對面一屁股坐下,“人都跟了薛燦,我不信你還能去紫金府把人搶來。這輩子你只能留在鷹都,在我戚蝶衣眼皮子底下。”
關懸鏡無奈搖頭,趕不走的人也只能隨她樂意,關懸鏡隨手執起宋太傅放血而死的卷宗,細細又重新看起。
“說到宋敖。”戚蝶衣存心不讓關懸鏡靜心查案,“宋夫人幾天前回了老家,你知道太傅府有多少金銀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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