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睡死。
一向清醒自持的關少卿,好像有些懷疑人生的意思。子夜時分,關懸鏡又喝了個大醉才回,宮柒探頭看了眼下巴長出鬍渣的關懸鏡,嘆了口氣掩上門。
次日清晨,關懸鏡推開屋門,仰望天上的飛鳥,他知道自己也該回去鷹都。就算再也見不到櫟容,也好過非要揭開別人的傷疤,讓她對自己生出怨恨。
關懸鏡是無顏見櫟容的,但要回鷹都,他還是想跟櫟容道個別,這次離開,怕是再難有見面的機會,關懸鏡不想有遺憾。
小院裡,薛燦陪著櫟容正品茶低語,隨便一幕看去都如畫卷般美好,薛燦提壺給櫟容添茶,剝開鮮甜的柑橘,掰下一瓣塞進櫟容嘴裡。
——“關少卿?”櫟容嚥下柑橘,“聽說你要走了。”
薛燦撣了撣手裡的橘絲,也沒有起身去迎。關懸鏡尷尬一笑,硬著頭皮走近倆人,“打擾紫金府也有十來天,是該走了。明天一早,我和宮柒就會回鷹都。”
關懸鏡生怕在櫟容的眼睛裡看見對自己的怨恨,但她眸子和以前一樣乾淨,她越是這樣,關懸鏡就越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愧意又起,關懸鏡神色糾結,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你爹的事…對不住了,懸鏡無能,怕是給不了你一個真相。”
櫟容斟茶遞近關懸鏡,“七年心結,還是被你解開,爹也能體面下葬,就像夫人說的,這是吉兆。多謝你。”
關懸鏡接過茶盞一口喝下,自嘲道:“人太執著,自己痛苦,也會連累不相干的人。很多事根本就不該想多,沒什麼都會被想出個什麼…小侯爺見笑了。”
“關少卿年輕有為,確實不該只執著在查案上。”薛燦看著他道。
“再也不做了。”關懸鏡深吸了口氣,“多陪陪我娘也好。”
關懸鏡抱拳頷首,“見小侯爺和櫟姑娘新婚繾綣,我也替你們高興。懸鏡…告辭。”
目送著關懸鏡匆匆離開的背影,櫟容疑道:“他就這麼走了?關懸鏡一根筋到底,我還以為…他非要查出我爹的事…”
“他鍥而不捨,非常人所能及。”薛燦拉過櫟容的手,“也許是找到你爹的骸骨,看到你傷心成那樣,他開始覺得,真相有時候並不能讓人高興,懸而未決反而才是最好的結局。”
關懸鏡直奔馬廄,扯下白蹄烏的馬韁,狠抽馬鞭衝出紫金府,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只覺得自己壓抑的慌,自己活了二十幾年,循規蹈矩自律自強,到頭來卻還是憋屈一場。
關懸鏡,你根本就不該到湘南來。
——“關少卿,您去哪裡啊?”宮柒追著喊。
“別跟著我!”關懸鏡怒喝一聲,迎著太陽的方向馳騁追逐,任烈風疾疾劃過他的臉。
綺羅走近吃了一嘴土的宮柒,指著自己的腦瓜子,蹙眉道:“你家這位大人,是這裡有毛病吧?”
“關少卿聰明絕頂,怎麼會腦子有毛病?”宮柒頂道。
綺羅哈哈笑道:“宮大人腦子也軸的很。”綺羅不屑的又瞥了眼絕塵而去的關懸鏡,哼了聲不再理會。
“綺羅,你見到大小姐了麼?”楊牧尋到馬韁,逮著綺羅張口就問。
綺羅數了數馬廄的馬,“該是大早去礦堡了。天色不好,看來晚上會下雷雨,礦堡這幾天趕工鑿石,大小姐是怕出什麼茬子吧。”
綺羅走出幾步,又扭頭去看楊牧,“你老實待著,不會冶金可別跟去,還不是給大小姐添亂。”
楊牧原本也就是問問,綺羅這幾句話聽的他有些不痛快,什麼叫給薛瑩添亂?楊牧閒著無事,還就非得去找薛瑩了。
見綺羅走遠,楊牧拖出自己的馬,對著綺羅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小爺還就非去不可了。”
聽說要下雨,楊牧想了想又塞了把油紙傘在馬肚子下頭,可不能淋到大小姐,要是被人問起,就說…是去給她送傘吶。楊牧想著也覺得自己實在機智。
關懸鏡策馬揚鞭,穿過了大半個湘南城,直朝開闊處馳騁而去,他大口深吸著悶熱的氣息,渴望大雨落下,讓自己恢復往日的清醒和自信。
湘南城外,關懸鏡“籲”的一聲勒緊韁繩,城外環山,鬱鬱蔥蔥,好像來過一般。關懸鏡想到薛瑩帶著自己去礦堡時,也曾經過這裡。看來自己胡亂瞎走,竟是又走到了薛家的地盤。
關懸鏡調轉馬頭想離開,可湘南本是紫金府,走到哪裡還不都是薛家的地方?關懸鏡跳下馬背,眺望著滿目綠色,心情莫名舒展開來,索性慢慢踱著步子,讓大好的風景不急不緩的平復著抑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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