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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許躊躇,搖頭道:“我進大理寺不足三年,七年前的舊案…”
“那就是沒見過了。”櫟容冷笑道,“朝廷的人日理萬機,關公子能大老遠從鷹都來陽城找我,為了也是朝廷功勳的喪事。查案的大理寺,放著案子不破,卻連侯爺的喪事也要管,哪有工夫理百姓的小事?關公子,辛苦。”
櫟容絲毫沒有掩飾話裡的譏諷,關懸鏡面上也不見囧色,頓了頓道:“鷹都,櫟姑娘,皇上對安樂侯的喪事很是重視,如果你願意替安樂侯入殮…櫟氏義莊搬去鷹都也絕非難事…”
“你走吧。”櫟容下了逐客令,“莊子貧苦,但一時半會兒還餓不死。”
——“櫟姑娘…”關懸鏡神色懇切,“你再想想…”
“阿容。”披著粗布寢衣的芳婆伸進半個腦袋,野菊一樣的臉皺作一團,滿是精光的烏眼滴溜溜的在關懸鏡臉上轉悠著,見眼前的男子英氣逼人,又鮮嫩的可以擠出水,芳婆一張老臉笑做了花,急急衝櫟容使著眼色,“關公子也是一番好意,鷹都,那可是天子之城,勝過這裡百倍。為啥子不去?安樂侯,侯爵貴族的買賣,哪有不做的道理?”
關懸鏡先是一驚,聽這老嫗幫自己,感激的衝她點了點頭,芳婆邁進裡屋,扯了扯櫟容的衣角,又斜瞄了眼關懸鏡,聲音雖然低下,但關懸鏡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想想你多大年紀?”芳婆掐了把櫟容,“婆子我可不想替你不見的老爹去蹲大獄。鷹都人多,人多,男人就一定不少…”
“嫁不出去會死麼?”櫟容啐了口,“你也會入殮,你去吶。”
芳婆舔著臉去看關懸鏡,嘻嘻笑道:“婆子我也會,阿容的手藝,還是我教的。關公子,要婆子和你上京麼?”
關懸鏡正要張口,櫟容拉過芳婆,昂起黑帕矇住的臉,“芳婆會入殮,描妝手藝卻不過如此。你剛給說,安樂侯的頭被野狗吃成了一半白骨…白骨復容,只有我櫟容可以做到。你還要帶芳婆麼?”
“呸呸呸。”芳婆急的要跳腳,“沒良心的阿容,那有當著外人的面這樣說婆子我的?賺銀子都挑三揀四,怪不得二十還嫁不出去…”
櫟容眼含怒色,“關少卿是吧?大周法律,女子滿二十不嫁,爹孃俱亡,怪責的到家中婆子身上麼?”
關懸鏡俊臉一紅,“這倒不會…”
“聽見了?”櫟容對芳婆挑眉,“多謝關少卿。”
關懸鏡有些尷尬,遲疑著告辭,腿肚子又重得邁不起來,走兩步就是一個回頭,渴望看清櫟容黑帕裡的疤臉。
終於,關懸鏡還是牽馬走出院子,突的風聲劃耳,關懸鏡也算是個練家子,敏捷轉身揚手接過身後扔來的物件——水囊,自己贈給鬼手女的…水囊。
——“還給你。”櫟容抱肩倚著晃晃蕩蕩的門框。
“櫟姑娘…”關懸鏡還想說些什麼,屋門已經被櫟容哐當關上,關懸鏡心裡咯噔一下,怔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
“那可是…騎白蹄烏的俊小哥吶。”芳婆扼腕嘆息,“蠢女人,沒得救。”
櫟容眼裡沒有一絲遺憾,她收起桌上的茶盞,眼前閃過關懸鏡對自己遞去茶盞的猶豫,櫟容一手扯下蒙面的黑帕,燈火閃爍,映照著她白皙無暇的臉…
山坡上,追隨關懸鏡多年的宮柒,還是頭一回見到滿臉挫敗感的少卿大人。宮柒沒了懼怕,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坡下寂寥陰森的櫟氏義莊。
“走了。”關懸鏡扯起白蹄烏的韁繩,二人無聲走了小半里路,樹叢深處,有兩位路人圍著火堆和衣臥著,聽見馬蹄噠噠,一人輕抬眉眼,注視著路過的白蹄烏,另一人動也不動,只顧烤著火歇息。
“等等。”關懸鏡勒住馬韁,轉頭去看火堆邊的兩人,“一里外就有客棧,你們是外鄉人吧?看著就要下雨,不如,我帶你們去?”
年輕些的男子揚起頭,露出一張桀驁頑劣的面容,少年額束黑緞,緞映鷹翼,看著不過十六七歲,但眼神裡卻藏不住行走江湖的老練,少年對關懸鏡抱拳道:“多謝,客棧太小,哪有望天靠地的暢快。”
關懸鏡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駕”了一聲便離開了。
走出去老遠,宮柒噗嗤笑出了聲,“不就是沒銀子麼?還望天靠地,笑哭柒爺我。”
火堆邊,少年嗅了嗅才烤好的野味,美滋滋的嚥了咽喉嚨,遞到身旁男子手邊,“小侯爺,嚐嚐我的手藝。”
薛燦接過,卻沒有吃下,他遙望著坡下若隱若現的莊子,神情複雜。
“小侯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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