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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沙場,留下一對孤兒寡母。”
“周國六雄。”辛婉走出幾步,低聲續道,“大太保戚少鑾,驍勇將軍關易,司金庫掌事金祿壽,大理寺卿孟慈,太子傅宋敖,安樂侯董長樂。戚少鑾雄踞朝野,關易能征善戰,金祿壽掌管國庫,孟慈手握刑罰,宋敖文臣之首,董長樂,就是要櫟姑娘去入殮的安樂侯,他追隨關易多年,關易戰死,功勳榮光都被這位安樂侯佔了去,享了多年隆恩,卻還是死於非命。”
“啊?”櫟容情不自禁喊了聲,“關懸鏡說,他不過是大理寺一個小小少卿…”
“那是他謙虛。”薛燦冷冷一笑,“關易在世的時候,連戚太保都要敬他三分,如果關易沒死,周國半數軍權都該在關家手裡,還不至於讓戚太保這樣做大。關易為國捐軀,關夫人也是個忠烈女子,絞了頭髮做了尼姑,獨子關懸鏡遣散下人,搬去小宅度日。戚太保幾次讓皇上賜爵位給關懸鏡,都被他推了去,說是資質有限,擔不得重任,只要了一個小小的五品少卿做。在大理寺日日查案…倒也有些成績。”
——“這樣…”櫟容低喃,關懸鏡的氣度舉止,確實也有些大家風範,櫟容又想起他沒有接過自己好心斟的涼茶,櫟容心眼不大,男子再俊俏有禮又怎樣,還是和尋常人一樣,忌憚著她一雙鬼手的晦氣,櫟容惱道,“大理寺少卿又如何?那麼多大案舊案不查,為了給安樂侯收屍,跑來陽城找我,也該是為了討好那什麼太保大人吧。”
薛燦長睫覆目,落下手裡把玩的鷹墜,道:“不見得。在鷹都做人,做得最好最無紕漏的,就是這個關懸鏡。出身顯赫,卻不戀權貴,做破案的苦差事,與朝廷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與父親的故友,不親密,卻又不割斷。世族年輕人裡,關懸鏡的能耐本事,無人能比。戚太保有兒子如沒兒子,他把關懸鏡看做義子,只可惜,太保府這根高枝,關懸鏡好像並不在意。但凡是隻要太保大人開了口,若不過分,關懸鏡也不好推了去,畢竟,那是隻手遮天的戚太保。”
見櫟容還是不大明白,薛燦溫下聲音,道:“人生在世,有許多事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櫟容?”
“噢…”櫟容恍然大悟,“我也不想做白事,可生在櫟家,還能做什麼,芳婆和我,不做就得餓死。薛燦,是不是這個道理?”
薛燦低笑了幾聲算是應答,顏嬤瞥了眼辛夫人,主僕二人已經太久沒有聽見薛燦的笑聲,辛夫人雖然神色篤定,但心裡也是暗暗稱奇。
面前的櫟容相貌雖有些駭人,但眸子剔透,舉止坦蕩,倒是比那些拿喬矯情的普通女子要讓人舒服太多。
顏嬤看出,自己主子並不討厭櫟容,甚至,她難見喜怒的眼裡,還有幾分對鬼手女的欣賞。
——“那非要我去鷹都給安樂侯入殮,不是關懸鏡的主意?”櫟容歪頭。
薛燦看了眼桌上的信箋,“關懸鏡只是如實稟報,向薛家施壓的,是戚太保。櫟容,你誤會關少卿了。”
薛燦想起與關懸鏡的兩面之緣,白蹄烏上的關懸鏡,對楊牧話語裡帶著發自肺腑的提醒;陽城一瞥,他驚詫櫟容在自己的馬背上,驚詫裡,還帶著隱隱的失落…那份失落。。。薛燦凝視著櫟容自然的神色,櫟容見薛燦目不轉睛看著自己,摸了摸臉,“我臉上是有髒東西麼?”
“不是。”薛燦低聲應著,看似清冷,但那份深藏的溫和,已經被辛婉不動聲色的看出。
第25章 烏金鉤
——“我臉上是有髒東西麼?”
“不是。”薛燦低聲應著,看似清冷,但那份深藏的溫和,已經被辛婉不動聲色的看出。辛婉悠悠拂開水袖,落眉不語。
薛燦聽聞過皇城關少卿不少事,關懸鏡精於查案,善於做人,經他手的事從沒有做不成的。陽城空手而歸,予關懸鏡而言…該是頭一遭吧。
薛燦轉身注視著被自己帶回的櫟容,櫟容臉上沒了對關懸鏡的怒意,她眸子低垂著好像在思考什麼,十指攪弄著好像猶豫著不大情願。
——“櫟姑娘。”辛夫人打破沉默,“你不想去鷹都?”
“是,但又不是。”櫟容咬著嘴唇,“如果我自個兒在陽城,莊子一掀也就是兩個人的事。可在紫金府…我硬著不去,不就是讓你們難做…薛燦才說,有許多事你不想做,卻又不能不做…”
——“你要是不想,天塌下我薛燦也會替你扛著。”薛燦字字剛硬,帶著無人能撼動的氣魄,“紫金府可以回絕戚太保。”
櫟容生在義莊,櫟老三趕屍驚悚,方圓百里除非甚少有人敢踏足櫟家,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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