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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開。再說…你一股腦把什麼都說出來,該是日日夜夜把我拴在身邊,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抖霍出去?薛燦,你可得想好。”
自己明明渴望她留下,為什麼還要言不由衷…薛燦惱恨著自己,嘴唇艱難張開,卻不知道該怎麼留下眼前的櫟容。
“你情義雙全…”薛燦一字一字擠出,“我信你。”
櫟容想著笑出聲,指著薛燦道,“你試我呢,或者就是,你怕連累我,害了我?我櫟容見過的死人比活人多,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陪你活下去?你再讓我走,我可當你嫌棄我臉上的疤了…”
薛燦情難自禁的伸手摸向櫟容飽滿紅潤的腮幫,櫟容心跳加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緊張,她按住薛燦的手背,忽然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張臂環抱住薛燦寬闊的身體,死死貼住。
薛燦繃直身,他感覺到櫟容撲通撲通的心跳,還有熱得發燙的臉,櫟容眸子閃著跳躍的火苗,熱情的貼住薛燦的額頭,“帶我走時你說過,我不會後悔跟你走。薛燦,我不會後悔。”
薛燦滑下指肚,僵在半空糾結著無奈落下,他任櫟容抱著自己,卻沒有回應她的熱烈。
——“櫟容…”薛燦艱難的扳開她的手,“你喝了一碗烈酒,酒醒來,就當是一場夢吧。”
薛燦閃出身,他想離開這裡,離開愣在原地的櫟容,但他邁不開半步,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這個女人,薛燦,捨不得。
——“薛燦。”櫟容昂著臉,聲音清亮,“人若有愛,活一日也是至幸,人若無情,活百年也是枉然。要我選,痛快活一天也足夠了,你又怎麼選?”
薛燦黑目掠下,定在櫟容腰間的烏金代鉤上,“長樂未央,長毋相忘。櫟容,你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薛燦攥緊手心,狠咬下唇背過身去,他怕自己再多看櫟容一眼,就會忍不住緊緊抱住她,和她暢快活上一日,也是值得。
薛燦耳邊響起湘南九華坡深處傳來的鐵器敲擊聲,他眼前閃過深山的人影疊疊,他看見了謝君桓,綺羅…什麼都不記得的楊牧…還有替自己去死的楊越…
他憶起父親怒撞石碑,血濺當場,他看見姜氏宗廟燃起的熊熊大火,燒紅了姜都半邊天…
薛燦從沒這麼羨慕楊牧,他可以有一個嶄新的開始,但自己,永遠也不會有這天。
薛燦心如刀絞,他終於邁開步子,沒有再看櫟容。
——“長樂未央,長毋相忘。櫟容,你是個值得相交的人。”櫟容一遍遍念著薛燦走時說的話,猛的一拍大腿,衝著薛燦離開的方向怒喊,“死薛燦,你等著,我才不走,我是不會走的!”
關家宅子裡,關懸鏡對月鋪開櫟容送給自己的野馬圖,雖是用螺子黛繪成,但也不失水墨的韻味,關懸鏡看了一晚上,怎麼都捨不得收起。
宅里老奴唸叨著,小主人準是鐘意上了哪家的姑娘,一夜魂不守舍的,盯著個帕子能看上幾個時辰。
關懸鏡終於有些睏意,起身伸了伸腰,小心的把帕子疊好收進金銅盒,與母親的頭髮齊齊放著。
院子裡的白蹄烏不滿的哼了聲,還甩了甩已經系在身上幾天的錦盒。關懸鏡唇角含著笑,愛憐的撫了撫馬鬃,“不急,不急,總會有送給她的一天。”
她的疤痕下,該是怎麼美好的一張臉。關懸鏡舉頭望月,月如銀盤,恍如映著櫟容的熱情面龐,面上帶疤,也是好看的緊。
關懸鏡暗暗希望,自己可以把櫟容留下。
從早上到現在,櫟容都沒在紫金苑找到薛燦,管事說,自家小侯爺難得第一次來鷹都,除了戚太保還有許多朝中大臣要去拜訪,過幾日還會得皇上宣召,這陣子該是不會閒著。
櫟容暗笑薛燦說辭的拙劣,不就是躲著自己麼,堂堂七尺男兒,對情/事如此迴避,鷹都再大,櫟容也要把薛燦翻出來。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直說就是——長樂未央,長毋相忘,這是什麼鳥意思,櫟容沒文化,她聽不懂。
櫟容打定主意,薛燦只要看著自己眼睛,直說心裡沒她,自己即刻就回陽城。
但薛燦人在哪裡…櫟容不知道。
鷹都陌生的街頭,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櫟容想到了熱情洋溢的關懸鏡,可這會子,關懸鏡應該在大理寺,大理寺在哪裡,櫟容也不知道。
櫟容茫然溜達,鷹都集市比陽城熱鬧百倍,但在櫟容看來,萬籟俱寂,只有自己落寞的心跳。
——“櫟姐姐!?”長街對面,楊牧大喊一聲,“櫟姐姐,你又在想什麼走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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