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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到關懸鏡身後,“我想知道,關少卿還會不會執著查出刺殺安樂侯的兇手…”
“當然。”關懸鏡想也不想,“要不查出真兇,那些姜人豈不白死?”
薛燦攥住腰間鷹墜,審視著身如松柏的關懸鏡。
太保府外,櫟容等的急了,幾次想抱著馬脖子下來,可赤鬃不見薛燦,就越發燥火,背上的櫟容只要有那麼一點兒動作,赤鬃就搖頭擺尾宣示著不滿,大有你再不老實我就摔死你的勢頭。櫟容敢惹赤鬃,也是看在有薛燦盯著,這會兒馬主人不在,櫟容還是慫包一個。
——“薛燦,薛燦。”櫟容看見倆人走出大門,揮著手臂,身子卻還竭力保持著鎮定。
薛燦走的不緊不慢,關懸鏡幾步竄到前頭,指著櫟容,搖頭笑道:“櫟姑娘?瞧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原來…輸在一匹馬身上。”
櫟容頓時紅臉,薛燦輕吹馭馬的哨音,赤鬃乖巧的屈下前蹄,櫟容抱著馬脖子下來,見薛燦神情有些異樣,試探的閃到他身旁,咬唇道,“是不是,要帶我去逛集。”
——“改日吧。”薛燦攥住馬韁,“走了。”
“櫟姑娘。”關懸鏡喊住有些失望的櫟容,“鷹都我熟,倒是可以帶著你。”
薛燦毫無緣由的反悔也是讓櫟容有些氣的,芳婆和她說過,世上男子多賤骨,你越千依百順,他就越不把你當回事,非得逆著傲著,他才會當你是塊寶。
櫟容是懶得理芳婆的套路,但這會子,忽然想試試。
“好啊。”櫟容一口答應,“那就有勞關少卿。”
薛燦頓住牽馬,扭頭看著櫟容面上的挑釁,女人心,海底針,薛燦想猜,卻沒有心情。
櫟容想著,只要薛燦開口留自己一聲,就乖乖跟著回去,但薛燦什麼都沒有說,他略微頓了頓,翻上了赤鬃,“駕”的一聲絕塵而去,落下一臉懵逼的櫟容,還吃了一嘴土。
關懸鏡目送薛燦,溫聲道,“你也見過戚太保的,他性子無常,怎麼對你,只會對小侯爺更過些,小侯爺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太保面前陪笑憋屈,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關懸鏡。”櫟容注視著他的滿目真誠,“帶本姑娘逛集去,吃好玩好,管他薛燦?”
關懸鏡低笑了聲,他悠然凝視著櫟容臉上的傷疤,雖然已經有些把握傷疤是櫟容手繪,但忽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就算這疤是真的,火一樣的櫟容還是依舊可人。
街邊酒樓,關懸鏡點了滿滿一桌好菜,櫟容挨個嘗過,面上卻沒有驚喜,眼睛不時瞄向窗外,人在關懸鏡對面,心早不知飛去哪裡。
關懸鏡也不覺得無趣,他出神看著櫟容的臉,暗歎這是一雙何等了得的鬼手,這疤要真是假的,自己與她不過隔著兩尺方桌,居然也看不出一點破綻。
——“你看著我做什麼?”櫟容撫了撫臉。
“我在想。”關懸鏡掩飾著自己的失態,“你家莊子,我在小侯爺前頭見到你,你卻寧可和他去湘南,薛燦,是靠什麼說動了你?”
“他為親孃來找我,孝心感天動地,你?”櫟容咬唇淺笑,“我當你是個阿諛奉承的小卒子,帶著我回京交差領賞。我櫟容重情義,當然選他不選你。”
“你這會兒和我同桌吃飯,又怎麼看我?”關懸鏡的身體情不自禁的覆向櫟容。
“你人不壞,也算有趣。”櫟容夾起一筷子魚肉。
“薛燦的親孃。”關懸鏡緩緩直起身,“喪事辦的如何?”
櫟容嚥下魚肉,關懸鏡一臉自然,看著不過是隨口問句,櫟容自若的扒著米,“不過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入殮,殮成也就完事。薛家做事妥當,這位外室夫人,也得了應有的體面。”
關懸鏡給櫟容添了些暖茶,眼中流露出一種期許,“漢源閣裡,直到親眼看見我才相信,世上竟真有白骨復容之術,要是早些認識櫟姑娘…”
“最好從沒認識過。”櫟容抿了口茶,“要沒白事,誰會來我家莊子。”
關懸鏡憶起什麼,俊逸的臉上溢位傷懷,“我爹過世時,屍首也是無人能殮,最後,皇上御賜黃袍,裹屍大葬…雖有黃袍,但裹著一具辨認不出的焦屍,又有什麼用。那時要有你這樣的殮師,我爹上路,也能讓我和我娘少些遺憾。”
——“焦屍…”櫟容心頭一緊,對面開朗的關懸鏡,行走時也是瀟灑無拘,沒想到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薛燦說,關將軍是戰死沙場…”
人固有一死,但親人走的不明不白,走的讓人揪心,就是生者抹不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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