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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知道是自己剛才面上的驚異讓他們發現,餘大人收起面上怯色,把信摺好放在懷裡,懷裡立即像多出一塊烙鐵,滾燙的壓住餘大人的心。
這件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一件小事。
古代人沒有現代人資訊量大,可以拿明星等來滿足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想法,古人遇到謠言,馬上就傳,想平息都很難。
就是古代的皇帝面對謠言,也只有一個字“怕!”
要麼就是一個字“服。”
再來一個字,是“忍。”忍過去拉倒。
再強橫的皇帝,也只能做到水面無波,水底波湧。像餘大人這樣的小官員,他覺得是一件滔天的大事。
首先他的官聲會受影響,如果此事屬實,會有一個教子不嚴,縱子淫蕩,有失官體,不堪再當一方父母官的罪名。
其次,他的兒子餘伯南,如信上所說的,這樣的名聲不能再入衣冠中人,所謂衣冠,古代士以上戴冠,在書面用語上泛指秀才文人官員等。餘伯南如果不能當官,對當父親的是一個狠烈的打擊。
過去讀書人的唯一目標,就是當官。那種兩袖清風念明月,說自己視衣冠為糞土的人,當屬另類。
就這兩件,可以讓餘大人痛不欲生,和奪去他性命沒有區別。
他心中如生烈火,轉個不停,而臉上還想忍耐時,卻忍不下去。索性直接的問兒子:“伯南,你最近在作什麼?”
宰相城府這事,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餘伯南心有所感,本能認為這封信來的與自己有關,可他又怕父親處罰自己,正不敢說又不敢不說的時候,餘大人取出那信交到他手上,還能保持溫和:“你自己看看吧!”最後的尾音難免氣憤。
餘伯南展開信,餘夫人也湊過來看。餘夫人只認得簡單的字,記帳本子還行,看信完全不通。就問兒子:“信上寫的什麼?”卻見兒子的臉上陡然變青,身子聳起,擲地於地,頓足大罵:“胡扯八道!這是歪派我!”
然後顧不得父母俱在面前,厲聲痛罵:“賤人!姓方的賤人!”
餘大人見兒子這樣的失態,已能證實信中所寫的必有出處。又見夫人聽到一個“方”字,怒目圓睜,兩手按住衣角,也奮力的跳起大罵:“姓方的又出什麼鬼!”
一臉的怒不可遏。
“哪個姓方的?”餘大人悠悠然問得不慌不忙,心中其實如痛結一片,梗在那裡。
餘夫人和餘伯南僵在當地。
“啪啪啪!”餘大人把桌子上的碗筷都推倒在地,地上嘩嘩啦啦碎片菜汁濺起,噴得桌腳鞋面上都有,這次輪到餘大人跳起來罵:“你們乾的好事!”
見父親大怒,又有那封信在地上,餘伯南知道這件事不能夠再隱瞞,當即跪在地上。餘夫人還怔忡著不想跪,讓餘大人啐了一口:“賤人,你教的好兒子!”
夫人就哭著也跪下來。
她可不是受這種氣的人,在本質上和方氏母女包括掌珠都沒有區別。餘夫人跪下來一面哭一面說,中間罵寶珠罵安老太太罵安家,把南安侯府也梢帶上:“全是他們在後面撐腰,安家才敢拒親,有安家撐腰,方家的才敢這樣!”
聽到這一番話,餘大人會怎麼想?
要是一個糊塗蛋!也會認同餘夫人想法,把安家和遠在京裡的南安侯府也恨上,而且當成潛在敵人。
可餘大人的官員,由南安侯府而來,他深知南安侯不是這樣的人。
萬幸萬幸,他還不算糊塗。
他氣得責問餘夫人:“是安四姑娘要你前去求親的?”
在他兩道憤怒目光逼視下,餘伯南代為回答:“不是!”
“那你怎麼能怪安四姑娘!”
餘夫人張張嘴回答不上來。她回答不上這句話,卻爆發似的叫出來:“不是她怎麼會惹出下面的事!”
這種時候餘夫人也不敢小瞧,她再笨也清楚如不佔據道理,兒子和丈夫都受影響。兒子和丈夫受影響,她還能好到哪裡去?
她雖然很想有某些人,你若犯我,我滅你全家的思緒,奈何,這是擺在她面前的事實,不是說幾句話狠話能解決的。
“啪!”餘大人狠抽她一記巴掌,恨到極點的他大罵道:“就是你教壞兒子!你兒子相中人家,人家還不能拒絕!你當你是天王菩薩!
你兒子信方家的鬼話,寫信去約人家,怎麼能怪人家!你當你是天王菩薩,這世界都圍著你轉!還能怪上安家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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