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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眸光鑽風似的,很想把新娘子鞋腳也看看,只是鑽不到裙子裡,只得再拐回去看她的面容。
呀呀!
這一回四太太心裡有兩個呀,這等美人兒卻便宜了我們府上的世子爺,這真是一朵鮮花插在沒完沒了的牛糞上。
以四太太來看,凡是生得整齊,有清白家世,又帶著不敢說震撼人卻整齊能見人的嫁妝,嫁給韓世拓的人,不是失心瘋,就是生下來就痴呆。
再或者生過大麻風,得到隱疾此生沒好。
如果上述問題全都沒有,那就只有一個答案。先讓世子爺破了身子,再就是本性浪蕩名聲有染無處出嫁,就嫁到文章侯府裡來了。
四太太是有雄心壯志的人,進門前就想在府裡稱王稱霸,怎奈她一邊窺視這府中,一面把這府中看得一文不值,真不知道她就稱了霸,又有什麼樂趣?
這種無處出嫁就嫁給她當侄媳婦的話,把她掃得無處容身,她自己是不會去理會。反正怎麼難聽,怎麼抱怨這新人給大房裡長臉面就是對的。
說了這麼多,還沒說到掌珠今天給她的視覺上震撼。
掌珠本就生得美貌過人,打小兒起她自己都知道。作為新人,更是打扮得下巴尖尖,小嘴兒紅紅,而鼻子尖挺得如玉柱般,滿面有紅有白,似一片盛開荷田中,綠葉紅萏共長天一色,容貌上先就是個盛景。
把這房裡老的少的,以前美貌過的,全壓了下去。
再說她的嫁衣,她進京裡邵氏有猶豫,大傢什不好帶的沒上船,嫁衣這東西輕巧,卻是隨身帶的。
每一件嫁衣,都有慈母的無數心血伴著針線在內。每一片花葉子,都栩栩如生,帶著孃家的驕傲與疼愛。
新娘子的嫁衣,有時候是新娘子的另一張臉。此時掌珠的這層臉面,也是傲立在花燭下。
四太太不悅的時候,於氏也不悅。二太太是精明的,不然不會和侯夫人平分掌家權。她上了年紀,還識大體。不會得四太太那樣公然表示不悅,二太太不悅暗在心中。
這新人嘴唇兒薄削,眉頭利落,眼神兒看似羞澀,卻微一抬眼,就把房中犀利的看個乾淨。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姑奶奶!
於氏回想她和侯夫人的大小數百戰,侯夫人磨人功夫不如她,才老實肯平分掌家權。一個月當一回家,這府裡還能管得好?
而且做事情上是這樣的,一件事一個人做,做得不好那個人面上有光,做得好是她的榮耀,她就肯出力。
現在四位太太全上來,卻落得個還是老孫氏在忙碌,而四位太太不過是緊盯浮財的來龍去脈,生怕自己吃了虧。
她們就只掙到這個,但足夠心滿意足。
於氏暗吧,新人若是厲害的,可怎麼防她壓她才好?
掌珠算是進對了婆家,她沒進門,先想著侯府的種種;而侯府的人呢,先要防她壓她,怕她以後一里一里的佔上風。
一個巴掌拍不響,總有另外一個才拍得聲出來。
三太太就悄悄起身,在新人吃交杯酒兒的功夫,她早瞄好新房中衣箱。隔壁那衣箱不給看,這裡的有今夜換洗的衣裳,總是開啟的。
見一個大紅木箱子,上刻著吉祥瑞草。三太太瞅著無人注意,背對箱子而站,把手插進衣箱裡。箱子再多,若是不滿,也是要惹人笑話的。
這手一插進去,三太太心頭一緊,這些衣料是怎麼塞進去的,哎喲,這緊的插進去了,抽不出來了可怎麼好?
想是手中戒指勾住了什麼。
她狠命地把手往外面拔,一個去勢眼看著人就往外面摔。另一隻手扶住她,四太太陰不陰陽不陽地道:“三嫂,你站穩了。”卻原來她也尋了來,讓林氏站穩,再就大大方方的往衣箱內試了一試,四太太冷笑說了一句只有妯娌們才聽到的話:“喲,這以後可沒有你和我站腳的地方了!”
說過,她離開回座。老孫氏早注意她們動靜,但試衣箱是家家都會有的事情,見兩個媳婦無言而回,一定是新人衣箱不錯,老孫氏還是不理會她們。
鬧房聲中,四太太略有得色地把手微揚起,燭光下,五根手指上倒有四個戒指,每個戒指全是金子上鑲東西有稜又有角,金勾角上,都勾的有布絲。四太太這五根手指進衣箱,至少劃花四件衣裳。
她怕不如意,手還在箱子裡攪了攪。
因此她四個戒指上勾住的布絲繡線,各有不同。
她作的這種劃傷,以後也可以描補。但是四太太算出了氣,這個最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