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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喪夫以後,很是痛苦了一段時間。她的父母去世後,她的嫂嫂,就是面前站的這個瘋狂婦人,在喪禮上把老太太羞辱一通,說夫妻不和,全是安老太太造成,當著來參加喪禮的無數人責問安老太太:“你兄長過不好,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這個舉動把南安侯最後一絲想和妻子修好的心打散………畢竟夫妻不和,對誰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且終生不做夫妻和好之想。而當年的安老爺為護妻子,負氣離京,帶著妻子回原籍,免得再成為南安侯夫人口中依靠舅兄的人。
要那種強的人,都會理解南安侯夫人的舉動。
得饒人處且饒人,在南安侯夫人心中是沒有。她要的,就是佔上風,佔上風,不停的佔上風。
任何一口氣,怎麼能輸?
安氏夫妻回小城沒幾年,一場瘟疫奪去安家所有男人的性命,安老太太守了寡。你們說她恨不恨?
她上恨南安侯夫人,下恨自己的兩個媳婦三個孫女兒。
你們都還有女兒,我沒有我沒有!還要為那早死拋下我的人把持這個家。二房的媳婦,不思好好的撫養掌珠,居然還在孃家兄長邵大爺的慫恿下,打算改嫁。
這都是恨。
恨,終究過去了。
而南安侯回信,大力的讚揚了妹妹的建議。而且提出,三個孫女兒的親事,只能有一個是養老的。
三人行,必有我師。
三人行,也必有不滿意的人。
三個親事中,必然中間會有差一些的。不如你只選中一個,而且還要對方挑選呢。老太太首選的,仍是寶珠,和袁訓選的一樣。
寶珠性子柔和,而且肯為別人考慮的多。再來就是,寶珠沒有父母親,當祖母的應該地多疼她,而寶珠沒有父母親,也就會更加的依偎祖母這個長輩。
但老太太又怕兄長找來的人,頭一眼見到掌珠豔麗,挑中她。還有玉珠是博學的,來的人必定是衣冠中人,也許愛上她。
老太太就不表露出來,只是開始辦這件事情。
此時她左手扶住袁訓,右手扶住寶珠,想到孫婿眼光和自己一樣,打心裡感激一下上天。感激上來,安老太太更不願意和自己的嫂子再像以前那樣的互恨。她轉向孫氏:“我們是來吃酒的,若是方便去看老老太太,就去看,若是不方便,我們就不去看了。”
老孫氏也感動上來,這幾句話清晰的表達安老太太的心思。
我們是來吃年酒的!
老孫氏就自作主張,她更不願意在家裡起爭執,免得客人都表示她是來吃酒,而自己家裡卻像是請人吵架的。就讓了一步,嘆氣道:“您的心意已經到了,這就請正廳上去吃茶吧,真是的,這倒是我們慢待了您。”
安老太太尋思一下,這要是沒看成病人,像是自己又贏了一局。就帶笑和袁訓寶珠要轉個方向時,有一個蒼老的嗓音喚道:“二小姐……”
大家循聲看過去,見臺階上的正房門,不知何時開啟。兩個丫頭扶著一個瘦弱得只有骨頭的老婦人出現在門內。
她站在那裡,面上總帶著生命隨時會離去的滄桑,深深的擊中安老太太的心。安老太太張了張嘴,這位老婦人雖然變化很大,因病在床上吃喝胃口差而皮包著骨頭,可是她。
老太太溼了眼眶,當年那個在街上指著自己大罵的老乞婆……老太太無語一下,潛意識中的稱呼總是會出來。
好吧,這其實是個老太太,她真的老了!
這種老,和安老太太偶然記性兒差的老不一樣,和南安侯夫人垂下的麵皮老不一樣。這是一種凡是見到的人,都會有荒涼之感的蒼老。
老人遲暮就要離去,熟悉的人見到她以後,在心中會有荒涼之感。
安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嘆息著,因為驚訝於她的老,身不由已的,垂手行了一個晚輩禮。
“二小姐,給……”老老太太因為沒有力氣,笑容活似擠出來的。但她口齒不清對著身邊丫頭說的話,卻讓安老太太能聽清楚。
丫頭走出來一個,雙手捧著一個匣子,裡面是個寶石簪子。大家都能清楚,這是給老太太的見面禮。
安老太太這麼老了,還收到過年的見面禮。她心頭一震,餘下的人也心頭一震。安老太太忙喚兒媳和孫女兒:“這是老老太太,是掌珠的曾祖母。”
“是了,”邵氏張氏玉珠寶珠一起答應,袁訓也在內,在外面行晚輩禮節。
他們可就沒有見面禮拿了,老老太太病得快糊塗了,